陳良大叫一聲,幸得肩胛處有骨頭格擋,這一槍雖說是扎破了皮肉,卻是沒傷著內臟,他反手一刀劈斷槍頭,人卻是又落回了原地,他一落地四周便圍上來了人,陳良轉身四顧,回頭雙目充血盯著戰團外的牟彪,
“小子,你設圈套引我”
牟彪笑嘻嘻道,
“你以為小爺我傻呀,那里頭全是你的人,我憑甚同你在里頭硬拼”
只要將你這領頭的引出來,里頭的人群龍無首,便好辦了
說罷沖著他吐吐舌頭,陳良怒目上前,身前身后的已將他和親信團團圍住,身后的錦衣衛所里也傳來了廝殺聲,陳良變色道,
“小子,你帶了多少人到通州”
他這衛所之中,正編當有四百多人,只如今在外頭辦差的不少,又時值深夜,當值守在衛所中的不過百人,聽那廝殺之聲震耳,想來牟彪領來的人必不會少于兩百
牟彪笑著沒有說話,倒是巷口的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一名中等身形的胖子,一身的飛魚服緊緊繃在身上,肚子凸了出來,腰帶有些扎不住,險險的掛在胯上,連帶著繡春刀都吊到膝頭上了,這模樣實在有些可笑,大大有損錦衣衛威武挺拔的形象,可陳良見著他立時臉色大變,
“你許旰你竟然來了”
許旰站到了光亮所及之處,白胖的臉上笑容可掬,
“陳良,你即知我來了,便知你今日決計是法網難逃了,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陳良沒將牟彪放在眼里,只當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甚至還想拿了他,好到牟斌面前討一個全身而退,可面對許旰他卻心里一陣陣的發涼。
他知曉許旰的厲害,此人在一干錦衣衛的老人當中,論武藝,只輕功一道可稱出眾,真面對面廝殺,自己倒是有一拼之力,可許旰此人可怕之處不在武藝,可怕的是他心思縝密,謀定而后動,輕易不會出手,一旦出手必是后招連發。
今日即是他都出馬來擒自己了,那必是布下了天羅地網,陳良只覺整個身子自頭頂涼到了腳底,沉聲問道,
“許旰,都是多年的老人,你真要逼我到絕地么”
許旰笑瞇瞇道,
“老陳,你說的哪里話來,我的為人你最是清楚,我最是見不得錦衣衛兄弟們自相殘殺,你若是肯放下手里的刀,再讓里頭你的那些兄弟們住了手,這事兒不就好辦了么”
頓了頓他問道,
“你的那些兄弟們跟著你多年,為你鞍前馬后的效力多年,你就忍心他們為了你,就這么白白送了性命,要知曉他們這樣死了,家里連安家費都不會有的”
他這番話一說,陳良連著他身后的幾名親信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猶豫,不過片刻之后陳良的眼光又冷戾起來,
“許老二,你擅會攻心,可惜花言巧語騙不了我,我若是當真放下了刀,才是死路一條,連同我的這一幫兄弟和家眷就沒一個能活的,都說是多年的老人了,你當我不知曉你的手段么”
許旰笑容不變應道,
“我這一回過來,是要拿你勾結拐子幫之事問罪,這里頭有不少兄弟想必還不知曉你背里的行此惡事,只要你們現下放下手中刀,我可承諾只究首惡,從犯輕懲,至于家眷嘛你一人犯事,不會禍及妻兒的”
他這話一說,陳良身后的人便有些騷動了,互使了一個眼色,都不由自主的挪動了步子,離著陳良遠了些,陳良不用回頭都知曉許老二此番話離間了自己與親信,見狀不由心頭更涼,
“恨只恨我小瞧了這小子,只當前頭將他糊弄過去便無事了,沒想到他竟給老子來了一個緩兵計,竟然將許老二給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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