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我們這處有人受傷,可能容我去取些傷藥”
說罷他手一指,牟彪順著他的手看去,卻是自己那“女東家”鄭洪捂著手臂,手指間鮮血流出,應是受了傷,牟彪點頭回頭一招手,有人拿著藥過來了,潘十一見狀忙從地上跳起來,
“我來我來”
拿過藥就奔去了鄭洪身邊,沖著她咧嘴一笑,
“鄭東家,我來給你上藥”
鄭洪就那么定定的盯著他,卻是放不開手,潘十一也不管,伸手一把攬過人的腰,將人往面前拉近了一些,又把她的手從傷口上拿了下來,小心的掀開手臂上被割破的布料看了看,
“哎呀你這個怕是要把袖子卷起來”
說罷又動手去卷她的袖子,鄭洪流了不少血,腦袋有些發暈,她雖有功夫,可也犯不著因著這個跟潘十一動手,更何況適才她留意過潘十一,此人力大無窮,打起架來跟不要命似的,真要動起手來,她未必能打得過,于是便拿眼死瞪著自家親哥,卻不料鄭茂根本沒空管自家妹子,同王綸一般,拿眼盯著那幫子皮甲人瞧。
這瞪眼的功夫,她的袖子已經被潘十一卷起來了,
“嘖嘖嘖你瞧瞧,妹子你咋這么不小心呢,這手上要是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鄭洪聽潘十一這話好似有些嫌棄,沒來由的心里不痛快,一瞪眼,
“要你管”
潘十一的面皮倒是夠厚,笑呵呵道,
“我我這不是瞧著心疼么”
說罷小心給她擦去了傷口上的血,又給她上藥,見她疼得直皺眉頭,忙把嘴湊過去,
“你干甚么”
鄭洪忙側過身子,潘十一道,
“我給你吹吹吹吹便不疼了”
二人在這處膩歪,若是放在平日里早引起眾人一起打趣起哄了,可今日里這滿場里除了他們二人旁若無人的你來我往,其余人等都盯著牟彪與那幫皮甲人如何審問俘虜。
錦衣衛審人自有一番手段,先問的是那些黑衣人,黑衣人顯是人暗中培養的死士,人人牙中都含了一個毒囊,若是被俘便可立時咬破毒囊自盡,這種手段錦衣衛自然熟知,因而早在拿住黑衣人時便已經卸了他們的下巴,又將四肢關節弄得脫了臼,讓他們死不了,跑不了,只能躺在那么等著審問。
因是趕著時間,又是在外頭,不比在北鎮撫司,因而能用來審問的工具不多,若只是將人吊起來毆打,刺扎之類的普通手段對付這些死士也無甚大用,幸得牟彪出來時帶了一段搜魂針,此時拿出來倒是正合適。
這搜魂針乃是牟彪出來時問許二要的,許二早年在江湖上走動時,去了湘西遇上過一位村落的巫師,這一套搜魂針便是從他那處學來的,這種搜魂針乃是傳自上古巫師,據說真正的大巫師可以用這一套共二十四針將人的魂魄從身體里生生剝離出來,不過此術早已失傳,如今的搜魂針只是徒有虛名,至多就是讓人疼到魂飛天外罷了,不過用來對付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死士已是完全夠用了
牟彪學這一套手法也沒有多久,用起來有些生疏,又趕著時間,于是根本不管會不會把人弄死,卻是提了一個黑衣人過來,一根手掌長的銀針,便從那人頭頂的百會穴插了下去,
“啊”
那黑衣人沒有被堵嘴,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山坳,一針下去,黑衣人的鼻腔里就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