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爺攜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求見”
如今的牟斌雖說下了天牢,可陛下一日未宣布他罪狀,一日未革他的職,他便還是錦衣衛指揮使。
“哦”
弘治帝坐直了身子,雙眼一瞇,
“這是談出甚么了”
當下一聲冷笑,
“付貴那個老東西還真膽大,天牢里的人也敢讓太子提走”
小太監應道,
“陛下,太子殿下說是牟指揮使大人有極機密重大之事向陛下稟報,太子殿下說說是他知曉此舉乃是抗旨,若是若是陛下的責罰,他一力承擔”
“哦”
弘治帝的眼瞇得更厲害了,身子又緩緩靠了回去,
“看來他們真是有話要說了”
李廣見狀小聲問道,
“那陛下可是要見”
弘治帝冷冷一笑,
“你去問一問太子,有甚么機密值得他將天牢里的人犯都提出來,帶到朕的面前,他這是想做甚么,忤逆么”
這話聽著,怎么有連著太子一起弄的打算
李廣一驚,忙低頭道,
“是”
他這廂退了出去,見得外頭玉階的太子與牟斌,幾步下來對著朱厚照行了一禮道,
“殿下,陛下問,殿下有甚么機密值得將天牢里的人犯提出來,帶到陛下面前,殿下這是想做甚么,忤逆么”
朱厚照聞言身子一震,轉身看向牟斌,牟斌上前一步,低聲道,
“勞煩公公傳話,就說罪臣知曉五皇子真正的死因”
李廣一驚看了一眼牟斌,嘴唇動了動,終是忍住了,轉身回去稟報
果然,不過片刻李廣又出來了,
“陛下相召”
于是二人舉步進了御書房,里頭弘治帝神色憔悴端坐龍案之后,朱厚照進來躬身,牟斌進來噗通一聲跪下,弘治瞇眼看著牟彪,
“牟斌,你膽子倒是真大,不在天牢里好好思忖己過,反倒敢跑到朕的面前妄議皇子,你是真當朕不敢殺你么”
牟斌以頭觸地,
“陛下,罪臣自知辜負陛下信任,欺君罔上,罪該萬死,不過臣所言并非誑語,臣斗膽請問陛下,陛下五皇子在世時,可是性格文靜,喜靜不喜動,并不愛四處跑動,時有臉色發白之狀”
弘治帝暗地里最愛這個兒子,如何不知他有甚么狀況,聞言怒哼一聲道,
“這有甚么朕的五皇兒性子溫和,不似旁的孩子那般聒噪胡鬧,這是好事,怎得有何不妥”
牟斌應道,
“陛下就沒想過,這乃是五皇子天生有隱疾之故么五皇子突然夭折,陛下就沒想過五皇子這急癥來的太突然,毫無征兆么”
五皇子之死,要說弘治帝沒有懷疑,那是騙人的
自己心愛的孩子原本好好地,突然一夜之間便得急癥去世,自己連最后一面都未見著,弘治帝是又氣又急又傷心,他也曾懷疑過,也曾想派了太醫仔細查一番,可樊貴人哭哭啼啼說要跟著孩子去,
“陛下,皇兒已去,還請陛下還他一個安寧,不要再讓人驚擾他了”
弘治無奈只叫了兒科圣手劉魁看過,
“小孩兒的毛病最是隱蔽難治,一個小小的風寒在成人而言,許只是咳嗽,打噴嚏之類的,可放在小兒身上,許是外在癥狀十分輕微,而內里實則已經傷了心脈,引起急性的心脈損傷,往往會有睡一夜,醒來時發覺孩子已經渾身冰冷,早已死去多時的情況”
這乃是劉太醫的原話,弘治之后也問過幾名精于小兒科的大夫,眾太醫都說確是有這樣的情形,不過這種情形多是那五歲以下的幼兒,似五皇子這樣的年紀倒是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