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點頭,
「我雖落入你們手中,被你們百般折磨,不過牟指揮使為人,老道還是信的」
當下對牟彪道,
「你把那胎兒的布包放在庭院當中」
牟彪依言去挑了那布包放在庭院之中,黑袍人在桌上取了油燈,左手持燈,右手在那搖曳的火苗之上,二指一并,便將那火苗夾在兩指之間,輕輕一提,火苗便到了他的二指之上,左手扔了油燈,那黑袍人走到布包上方,口中念念有辭,念完突然手一彈,那火苗便竄到了布包之上,
「轟」
布包立時便燃了起來,一股黑煙直直沖上半空,突然在半空之中一個轉折,一股風吹過,黑煙立時消失不見了,黑袍人咳嗽兩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嘶聲道,
「好了,三日之內,這府中必有人皮膚潰爛,口角生瘡」
四蓮與汪媽媽遠遠站著見得這一幕,是又驚又奇又懼,汪媽媽小聲道,
「少夫人,老奴自詡也是見識過的人,卻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害人手段」
四蓮卻是滿心的厭惡與憤怒,
「你瞧瞧這四樣東西,當真是歹毒可怕之極,這樣的東西與術法便不應當存于在這世上」
那施術之人如此狠毒,但凡讓嘯林找著了人,斷斷不能輕饒
即是東西都取出來了,牟彪也不想四蓮再呆在這院子里,只為不打草驚蛇,卻是讓她悄悄去了邵姨娘那處,邵姨娘半夜讓人叫醒,牟彪也不敢同她細說,只是含糊說了個大概,邵姨娘聽了氣得直捶胸口,
「老爺,這府里怎得就出了這樣的事兒,抓著那歹人,你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牟斌負手點頭,
「此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必會給老八媳婦一個交待的」
當天晚上四蓮睡在了邵姨娘院子里,第二日一早,府中一切如常,只劉氏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昨晚牟斌去了她的房中,將事兒一一講來,劉氏聽了也是臉色劇變,她想得比邵姨娘深,拉著牟斌道,
「老爺,究竟是甚么人,怎么就混入我們府中早早布置了,老八那院子里有,我們還有孩子們的院子里會不會有」
一想到一家人的性命被人盡數捏在手里,想幾時發動便幾時發動,受了禍害還連根由都找不出來,劉氏就只覺得后脊背一陣陣的冒涼氣,
「這可怎么辦」
牟斌安撫她道,
「放心,之后我會讓人仔細看過宅子里的每一處地方,會將那些害人的東西一一找出的」
劉氏聞言很是自責,
「虧得妾身還自以為治府嚴謹,沒想到眼皮子下頭居然出了這樣的事兒,實在是妾身無能」
牟斌應道,
「你不用自責,此事怪不得你,別說是你,便是我也一時沒有往那處想去」
那些巫蠱之術的布置,也未必就如黑袍人所說立竿見影,只一想起那些東西是用甚么陰毒的手段制出來的,便讓人不寒而栗,心中發毛
之后的三日,牟府仍是外松內緊,暗衛們各自盯了府中諸人,牟府上下一切如常,除了劉氏還是稱病,馮姨娘仍是不見起色,而大小姐牟玉如也一直病怏怏的,哭聲比那小貓兒大不了多少,雖說她身子不好,可怎得也是大爺牟溫的長女,尤氏做為嫡母,為顯賢良必也要親自照顧的,只這孩子實在太弱了,見了風便咳嗽,出生不過幾日便已經開始吃藥了,雖說有下人伺候著,也是讓尤氏有些焦頭爛額,一時也顧不得府里的事兒。
而牟彪照常去了北鎮撫司衙門,只對外頭說是離不了四蓮伺候,卻是將她帶去了帽兒胡同,府里眾人
不知就里,都笑話老八離不了媳婦,倒是讓幾個做嫂嫂們很是羨慕。
劉氏生著病,幾位姨娘都要在面前侍疾的,連著三日姨娘們都在跟前,只到了第四日七姨娘潘氏卻是稱了病,劉氏聞聽便嘆氣,
「莫不是我過了病氣給她」
便吩咐身邊的婆子過去瞧瞧,婆子回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