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著給娘親置辦一件珍珠衫的事呢,可如今珠子不值錢了,野生的珠子好,但是娘親又怕為了這個折損了人命,他便不好再說珍珠衫兒了。
不過珍珠不行,別的珠寶打磨成珠子也是可以的回頭得搜集搜集,給娘親弄一件珠光寶氣的衫兒穿。
娘兒倆心里各有思量,還都挺高興的。
說了好一會子話,弘暉才問“爹爹呢”
“你爹帶著弘顯看農具去了。”桐桐就道,“你皇阿瑪親耕,想用西園外的地,如此,就顧念了你皇祖父。今年是雍正元年,農具上得有革新,親耕的犁耙你爹爹和弘顯去瞧了,估計晚半晌就能回來。”說著,她就問,“你是有事”
沒有就是突然想過來轉轉。
“最近在忙什么”桐桐拉了孩子在邊上坐了,這段時間真沒顧得上問。弘顯每天晚上倒是都回來,他在工部學習,皇上又叫他在雜學學堂里選人,而后殿試,再之后就該派去各地做農莊實驗。可弘暉到底在干什么,她真沒問過。
弘暉就挨著娘親坐了,“皇阿瑪叫兒子先在戶部呆著得閑了得去國子監轉轉”
哦跟弘顯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桐桐就笑“昨兒弘昀過來,喊著要吃肚包雞,聽他說了一耳朵,說是他去理藩院了。聽那意思,理藩院從此之后要多了洋人事務,他還在選懂洋文的人。”
弘暉點頭,“好幾個伺候洋大人的小太監,都被弘昀要過去了。為這個,跟禮部的幾個大人吵嚷了起來。弘昀的意思,朝廷缺少懂洋文的人,既然如此,選人就不必拘泥人家前明還有鄭和呢,干成多大的事人家不也出身內宮,是太監。但那又如何有才就該用這話好懸沒把禮部一位老大人給氣暈在大殿上。”
娘倆正說話呢,弘昀就來了,看那走路的姿勢,有些氣沖沖的,把伺候的人甩了可遠。
這可稀奇,等閑都不見弘昀發脾氣的。
今兒這是怎么了誰把我家的乖崽崽給惹毛了
弘昀到了跟前,往地上一蹲,“額娘剛才派人給張大人送賞賜去了,大張旗鼓的。”
張大人是誰
弘暉這才低聲說,“就是禮部那位老大人。”
哦哦哦反對弘昀用太監,被弘昀差點氣暈過去那位。
桐桐叫弘昀起來坐了,“你覺得你額娘沒支持你,所以生氣了”
弘昀沒言語。
桐桐氣道“你額娘還能害你呀不都是為了你嗎因為公事起了爭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人家是老大人了,為朝廷兢兢業業的這么多年了,不因為你是皇子就躲就讓,該反對的時候就反對。咱先不管他的觀點是否正確,你得容人家說話呀他敢說話,只這一點,你額娘就沒有賞錯不管什么時候,朝堂上若是只剩下一種聲音,那就太可怕了所以呀,只你額娘賞還不行。你現在,立刻馬上,帶上禮品,私下里去看望。好言好語的說話,有不同的觀點,可以說,可以吵,但這不牽扯私情。朝堂上怎么據理力爭都對,但朝堂外,你得以禮相待。”說著就喊白芷,“取些糕點,拿些丸藥,送三阿哥出門。”
弘昀怔愣了片刻,然后起身,恭敬的束手站著,低頭應是,利索的去了。
桐桐又打發了張嬤嬤,“去告訴皇后娘娘一聲,就說咱家三阿哥知道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從這邊討了丸藥,看望張老大人去了。”
弘暉明白,這是怕額娘以為他們兄弟一有事就先往這邊跑。娘親叫人這么去說,好似弘昀急匆匆的過來只是為了拿藥的。
他緊緊的攥了娘親的手,不知道為什么,鼻子一酸,心里突然委屈的不得了他小聲道“娘,不用這么小心翼翼。”
不是小心翼翼,是抬手就能做的事,處理了就完了。能不起嫌隙的事,為什么一定要起嫌隙呢再則,弘昀今兒這事辦的,就是該打
他就是生氣,直接去跟你額娘去說,問問你額娘心里是怎么想的,這不就完了。
親母子,有什么避諱的
氣呼呼的學會賭氣了,這就是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