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了張嬤嬤一眼,“記住這個姑娘。”
便是烏拉那拉家被收拾了,最多地貶謫。可便是貶謫了,姑娘也是允許選秀的。這種姑娘,第一關就刷下去,別選上來禍害人了。
比起這個姑娘的厲害,桐桐選中的那個姑娘,今兒卻表現平平。不特意看,都不太容易注意她。穿的素淡,打扮的素淡,打球只做墊后,不往前沖。幾次都能直接進球,她卻傳給一個姑娘。
桐桐叫張嬤嬤去打聽,“問問那個穿紫色騎馬裝的姑娘是誰家的”
不大功夫,張嬤嬤回來了,“那是章佳姑娘的表姐,簡親王側福晉正在樓下,怕是給哪個阿哥提前相看,好進宮求恩典直接賜人的。”
難怪呢這是為了成全他人的。不露頭,把機會給人家,默默的做好綠葉。
隨后中場休息這姑娘卻把最弱的那個隊友勸的不叫上場了,哪怕缺個人贏不了,也不愿意叫對方的馬球給砸在隊友的臉上。
看出對方居心不良,卻沒激憤的去爭執。知道對方的身份高背景厚,默默的退后自保繼而保人。輸贏看淡,贏球了不激動,輸球了也不氣餒,全程以玩樂和成人之美的心態在玩,氣定神閑的。
桐桐心里有多了一分滿意。回去就跟額娘遞了消息,自己不方便接觸,但是額娘和嫂子是方便的。私下里接觸一下,瞧瞧怎么樣。
嫂子沒兩天就遞了帖子,來園子里說這個事,“姑娘真是個好姑娘松散上呢,跟咱家似得,沒拘束的管過。章佳大人和夫人,琴瑟和鳴,膝下只一女也過的安安穩穩。對這唯一的姑娘,說一句愛若珍寶也不過分。本來咱們倆家沒什么瓜葛,之所以借著公爹的同僚的名義上門,也是想看看,咱們這邊能不能遞上話,叫撂了牌子的。那姑娘我瞧著,接人待物大大方方的,別的都好,就是不擅廚藝也不擅長女工,家里想給找個規矩松的人家,叫過的輕松自在些。”
偏這姑娘長的挺好,可父親的官職又不顯。她家里怕指成了側室或是別的,干脆叫撂牌子算了。
桐桐便笑,“孩子只那么點年紀,什么都學精了,那就不是孩子了又念書又習武,還得要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叫不講道理只要性情好,別的都不是問題。”
是啊最要緊的是性情好。
皇后怎么也沒想到,桐桐選來選去,這找了個家世這么不顯的。她點了點桐桐,“你可別多想,反而委屈了孩子。”
桐桐拉了她往里面去,“怎么多想了我才不多想呢就是這么多年的情分了,我才向來有什么說什么。反正,皇上那邊還得嫂子幫我去說別的家世再顯赫,我不要我就看上這個了。”
這姑娘,好在哪兒了
“習武了,身子康健,有利子嗣。他阿瑪是兩榜進士,又只一個獨女,自然是當男子一般教養的。”桐桐說著,聲音就低下來了,“弘暚野成那個樣子,您和四哥也不叫管,咱家的兒媳婦若是以此為標準,難道不好”
這么一說,皇后倒是還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來。
可若是以此為標準,“上哪給弘暉再找一個去”
是啊桐桐愁的不就是這個嗎弘顯這邊可以不看家世,但是皇上老圣人在弘暉的婚事上,估計還是想考慮家世的。家世好的姑娘里,要挑個各方面尤其出挑的,真特別難。
皇后也急了,叫人喊弘暉來,“問問這小子,想找個什么樣的。”
可喊弘暉的人還沒出門呢,就有人稟報“娘娘,皇上問罪烏拉那拉家,幾位舅爺被罷官,要以庶人的身份發回關外”
皇后一愣,雖然知道皇上不喜,她想過會壓幾年,可沒想到一擼到底,貶為庶民
不用人喊,弘暉自己也過來了。
皇后擺手,“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說我也知道了,沒事沒事”
弘暉嘆氣,“包袱扔了,才更輕松。”
懂沒事只是更明白天家無私情的道理罷了這個位子上,若不坐在中間,其實最難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