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從學校出去,去書店找掌柜的再訂購一些畫具。學校開著美術課,很認真的開課那種。
正在這里說話呢,就有幾個警署的人進來盤問,“店里最近可丟東西了”
沒有呀
掌柜的跟這人應該認識,就在那里問呢,“這又是哪里鬧妖呢”
這人估計手里沒幾個權利,掌柜的一根煙遞過去,立馬就笑的殷勤起來,“也不知道哪個膽大的,把我們頭兒家給偷了”
掌柜的心里樂,但嘴上卻道“喲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偷到烏隊長身上去呀”
那誰知道呢這不是正盤問呢嗎
這人吸了一口煙,吐了個眼圈,掃了嗣謁一眼,然后打量了一番,“喲縣里來新人了”
掌柜的就道“就是咱縣的,在李家的學校做先生呢。”
這人又殷勤了起來,“喲有眼不識泰山了您吶。”
好說好說
嗣謁跟他搭話,“這縣里也不安生了”
這人搖頭,“以前還好,縣里就這點人,哪個小偷小摸的,咱心里沒點數呀可就是邪性了,早前我們家頭兒隨身的錢袋丟了一回,那說不得是下鄉當差,遺失了。可這次把老底子都給扒拉了,可不把人給惹惱了嗎”
掌柜的就一幅大驚小怪的樣子,“那這可得把店看好不過我這店也掙不了幾個錢,對吧人家也未必看的上。”
這人就道“那可保不齊這回這位是個藝高人膽大的,連點心包都給順手帶走了。”
嗣謁心跳都加快了,這是把人家的老底子都掏干凈了吧你是真行你就不怕人家挨家挨戶的搜江洋大盜,把你藏著的東西給你翻出來。
從書店出來,他都沒急著回學校,先回一趟家吧。
家門開著,不見桐桐。
真是膽大,出門好歹把門鎖上呀就這么出去了,倒是不怕誰給偷了。
他在家里翻騰,這帶回來的絕對不止那些點心和那個yan土,怕是值錢的都藏了吧。
可就是把瓶瓶罐罐的翻了一遍,連炕洞里都找了,甚至站在桌子上,看那烏漆墨黑的房梁,結果,都沒有
能耐了
藏哪去了
還沒從桌子上下來呢,門被推開,桐桐回來了。土布做的紅棉襖,下身一塊黑色的小棉褲。鞋還是原來的鞋,但手里拿著鞋樣子,這是要做鞋吧。
她仰頭看他,他也低頭看她。
一個心虛,一個惱怒。
這是被知道了吧桐桐想摸鼻子。
嗣謁卻喊她“扶我下來。”桌子也搖搖晃晃的,嚇死個人。
哦她把他扶下來了,不知道從哪頭說起。
嗣謁低聲問“東西呢”
桐桐朝外一指,“茅房里。”
嗣謁“”真會找地方,“別瞎跑,晚上回來再說。”
哦
嗣謁一出門就想,這地方不能呆了。住在學校,住在李家附近,不是誰想怎么著就怎么著的。一個體面的身份,能掩蓋很多東西。
尤其像是桐桐這種的,不定什么時候她腦子一熱,就出門干點什么。
他心里盤算著善后的事,但隨即又哼了一聲,還說什么仙女哪家的仙女能溜門撬鎖
她到底是干嘛滴
桐桐心說,八成是走江湖賣藝的。
真的越想越像。她老實的在家做鞋,然后賣瓷器那家的小媳婦,也拿著針線串門子,說起了閑話,“劉三那幾個潑皮,說是被警署的給攆了說是再敢進縣城,就大牢里坐坐。聽說抓住了好一頓打,說是有人把烏隊長家給偷了”
桐桐一臉的訝異,“是嗎誰是烏隊長才來,也不認識。”
在街上多走幾回就知道了,就是那個臉上長痦子的。
說了半晌的閑話,該做飯了,對方回了。然后桐桐才收了手,今兒買了個白菜,醋溜個白菜吧。
想了想,炒盤雞蛋也是吃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