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嗣謁回來就見了兩盤菜,放在炕桌上。
哼裝的倒是乖巧。
桐桐說話的聲音低低的,“他那德行我不收拾他這口氣咽不下去再說了,得叫他知道怕要不然還不知道多少人遭殃呢再敢有下次,我就弄一桶紅漆,半夜刷他臉上”
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對面的臉色越來越臭。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嗣謁就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常事而已。”
唉這種事純屬技術上不自信的托詞而已。可這卻是兩人永遠無法達成統一的點。
于是,她只得認錯,“只此一次”下次我一定告訴你,肯定不敢瞞著。
嗣謁就哼她,“明兒一早起來就收拾東西,這里不住了,咱往學校搬。”
啊這就能搬了
嗯一間不大的宿舍,房子比較老,以前的雜物房,但那里卻是整個縣城最安全的所在了。就這點家當,一輛牛車就能拉完。
桐桐愣了一下,就道“那要么,咱明兒趕早”
多早
“天蒙蒙亮之前。”桐桐這么說。
嗣謁就看了桐桐一眼,心思可真縝密她怕來回搬家,從街面上過,被人給攔下搜查。天蒙蒙亮沒人巡查,也沒人去管,搬的悄無聲息。
他嗯了一聲,“我跟拉牛車的老石說過了,叫他早起趁著學生上學前給拉了,一是從學校過不打攪大家,二是早拉完不耽擱他出工”
桐桐狗腿的給嗣謁夾了一筷子雞蛋,“吃吧大蔥炒的,可香了”
諂媚
兩人一晚上沒怎么睡,嗣謁還把破爛凳子桌子都拾掇好了,天不亮,桐桐就去茅房,把東西給收了。然后揣身上,屋里檢查一遍,牛車來了,吳老太也開門要清掃門口了。
林雨桐把昨晚烙了餅子給吳老太,“替我給大家伙分分,這眼看天涼了,也不能老占著您的地方,我們搬去學校去住了,有事您過去找我”
吳老太應了一聲,其實覺得這兩口子住外面還挺心安的,再想說對面的院子能租給你們的時候,那邊牛車都要走了。
過度了這么幾天,拉了一車的家當。出了巷子,桐桐沒叫從街道上過,“老石叔,從城墻下走吧。這邊近便點。”
連這都知道了。
桐桐便笑,“我爹也是拉車的,聽說過。”
說笑著,她的視線從街面上掃過,還是別從街上過了,做生意的都已經開門清掃了,妓館里也有客人早起要離開,碰上了其實沒事,但要是有那么一兩個多嘴的,倒是不美。
不如順著城墻走,這邊是沒人對著城墻開著門的。再則,外城來的人都是在墻根下聚集的,每天都亂糟糟的,誰記得誰呀
嗣謁就越發瞧桐桐感覺總在換媳婦
她是什么時候把縣城轉了一遍,還把地形都給記下來了。記下這個是想干嘛江洋大盜沒當夠了看誰不順眼,就把人家給掏干凈呀
而且,你這腦子是不是記這個太好使了,你是怎么記住的呀
被嗣謁看的她莫名其妙,以眼神問詢怎么了
嗣謁收回視線,搖搖頭,這是探究桐桐的過去,又未嘗不是探究自己的過去。這么一個桐桐,那自己得是一多了不起的人
飛檐走壁高來高去
嗯保不齊
繞到學校的時候,真的還早,大門打開,看門的老趙熱情的很,“從操場過,那邊容易掉頭。”
桐桐朝人家笑笑,“回頭家來吃飯。”
老趙點著頭,覺得這小兩口還怪不容易的。
從操場繞過去,最后一排教室的后面,一排排高大的梧桐遮擋之下,靠著墻角確實有兩間不怎么顯眼的屋子。
一間的門鎖著,一間的門外面沒鎖,但掛著門簾,該是里面住著人呢。
因著別人在休息,也不好喧嚷。嗣謁悄悄的給開了門,桐桐這才進去瞧。
地面是土地面,啥也沒譜,會比較潮吧。沒有炕,只有一張木板床。她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感覺沒有我做賊的銀錢,咱們這個冬天怕是要不好過。
嗣謁心里笑就是有你做賊弄來的錢,咱們的冬天也不會好過。
偷來的鑼兒敲不得至少,在誰都知道根底的地方,是敲不得的
桐桐“”也是哦
所以,老實的呆著吧,爺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