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嗣謁的意思了,“你的意思,這次的事不用過于低調。”
是不用過于低調,站到人前,所帶來的便利,值得冒險。
嗣謁就道“自來,內憂都會引來外患,從無例外。內里的亂子若是能迅速的平定,只要大致是安穩的,那許是還能度過難關。可你看如今這境況,十年內內亂若不平,若沒有一個相對穩定的大環境,外患必來。到那個時候,當如何呢”
李伯民的視線落在還扣在案幾上的史書,可見,這書是常翻的。
“別人軍備了多少年了,咱們這些年,哪里還有什么軍備”不過是依靠了這個國又依靠那個國,所圖不過是各中援助而已。
李伯民臉上有幾分羞慚之色“都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回來之所以一心辦教育,主要愿意就在于,內斗不斷,看的我是心有戚戚。總想著,多些懂道理的年輕人,這世道總也會不一樣。”
可若是真像是嗣謁說的這般境地,又該如何呢
李伯民嘆氣“不管你預見的對不對,但不管世事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缺了踏踏實實干事的人。既然你是這個意思,那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等李伯民走了,桐桐就問嗣謁“十年”
嗯十年聽起來很長,但對于這么大一個國家來說,十年想處理好這些亂子,何其艱難
嗣謁皺眉,“你要是出去多認識認識一些人,你就知道了。別人的船是什么樣的,咱們的船又是什么樣的別人的飛機有多少,咱們飛機才幾架”
難吶甚至都覺得,這是在螳臂當車。自己一個人微薄的力量,能做的實在是有限的很。
可這樣的話又不能說這叫惑亂人心。非親近之人,不能言說的
李伯民安排的很好,也很快。先是賀熙平過來,跟嗣謁談價格。
怎么談的不知道,只知道嗣謁隨后交給桐桐一只小皮箱,箱子里一半是美元,一半是黃金。
緊跟著,就是李伯民特別高調的在酒店要辦酒會,因著宴請的是南洋富商賀熙平,所以,不僅是李伯民請來了以前的老關系,現在在高校做學問的學者教授,更多的則是因為賀熙平而來的,南洋商會的代表和大小商人以及買辦。這些人都動了,那政屆時名流,又怎么會不趨之若鶩呢
要知道,如今這經費,很大的比例都是從商人募捐來的。
因此,這些人的面子,那是相當好用了。即便是本人不來,也會派重要的代表前來。
今兒就不同以往了,怎么說也得打扮的過的去才行。嗣謁自然得西裝革履,但是桐桐卻沒有穿洋裝,而是一襲素色旗袍。
嗣謁上下的打量,“只你穿旗袍最有味道。”
哄人的話
李同行交代沈淑娟,“你先去門口等著,看看到了沒有。我也沒想到今兒的排場這么大,弟妹那邊不知道可能應對,若是有不妥當的地方,你提點一兩句。”
沈淑娟將耳墜戴上,“她哪有失禮過聰明的人做的許是不會出彩,但是萬萬不會出錯的。你就是愛瞎操心”說著,就扭臉過來,“你這意思,今兒那位賀先生反倒不是主角,他們才是。”
李同行看了看手表,跟這人說不清楚,“我去迎迎,你慢慢拾掇吧。”
桐桐和嗣謁來的時候,就見李同行帶著人在外面等著。一見兩人就迎過來,先是打量,然后滿意的點頭,“二位的風度,今兒不知道能折煞多少人。”
“見笑了。”嗣謁跟李同行寒暄著,往里面走。
桐桐順勢就放開了嗣謁的胳膊,并肩往前走。
那邊李同行又叮囑桐桐,“今兒會來一些夫人名媛,不單純是女眷交際。弟妹以后接觸的多了就知道了,這些人里有一些是名聲頗大的才女,一些是熱衷于社會活動的活動家回頭叫淑娟帶你認認人。”
這是覺得嗣謁和桐桐出身所限,出來交際怕露怯吧。
一進大廳,李同行就大聲喊道“大哥,看看誰來了”
把人的視線都給引過來了。
賀熙平到了之后才來的人,能是誰呀
一般不都是重量級的最后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