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接過來,叫人拿水,將藥給破開,“一般人吃丹藥,小些的一口吞,大些的分為小塊,用水送服這丸藥這般的大小,吞是難以吞咽的,服用時可是分成小塊,不時的進一小塊”
是
“若是當時用水破開,用銀碗服用,許是就無事了。”說著,就把盛著藥湯子的銀碗往前一遞,“瞧瞧,是不是黑了”
陳距哪怕是知道這藥有大問題,可也沒想到用水化開,銀碗直接變黑了。
李選侍上下牙齒打架,“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王安把碗接過去,叫朱由校看,朱由校癱在龍椅上,哆嗦的止不住,魏忠賢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滾,他不住的磕頭,“奴婢不知,奴婢被人蒙騙了那做藥的方士,查他查他為何謀害先帝”
這人也嚇的夠嗆,“不可能怎么會呢我的丹藥不會有du的”
桐桐將藥遞過去,“這跟你店里的藥一模一樣,滿天下也找不出把丹藥做成李子大小的方士了這是你的藥,對吧”
對
林雨桐就抬手給對方解開繩索,“你自己的藥,宮里隨手可取的水,也是宮里用的銀碗,你來你來破開一丸試試看”
這人顫抖的手從林雨桐的手里接了匣子,林雨桐退開,“沒有人碰過你的藥這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破吧”
好碗是銀碗,锃光瓦亮的。藥是他親手做的藥,他給放到碗里,然后加入剛打出來的井水,用水之前,他甚至是喝了一口水,確保水一點問題都沒有,然后加入水,之后用銀筷不斷的攪拌不僅銀碗黑了,銀筷也黑了
他的手一抖,碗都給掉地上了。黑漆漆的碗,證明這藥很du。
林雨桐這才拿了丹藥,給幾個死囚塞了的愣是喂下去。喂完一次,就用黑布把籠子罩起來。里面那個動靜,人都不好意思聽到點了,再喂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揭開籠子,里面的人一次比一次虛弱。直到最后一次喂完,這四個人身下濕了一大片,人躺在里面雙眼無神,大口的喘息著。
那個記錄起居注的太監不住的磕頭,“就是這樣先帝每次都是如此”
李選侍大口的喘著氣,“這樣容易發現的du,為何魏忠賢沒有發現他是真沒發現還是別有用心是他自己狼子野心想染指權利還是受什么人指使,把先帝當眼中釘肉中刺”她指著朱由校,面容猙獰猶如厲鬼,“你你縱容惡奴殺父弒君,你屁股下面的龍椅,是你篡位而來的”
朱由校嚇的從龍椅上滑下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一句話都不敢說。
四爺一步一步的上去,扶起朱由校,給摁在龍椅上,“臣弟知道,這些事跟皇兄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朱由校不住的點頭,真的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四爺看了看魏忠賢,“那這個事不是這奴婢做的,就是他身后還有別的什么人,臣弟將人帶回去再審審”
朱由校沒點頭,只看魏忠賢,“真是你做的”
魏忠賢做過什么自己很清楚,他不敢跟四爺走,他眼珠子咕嚕嚕轉,對著皇帝就磕頭,“皇上,奴婢不能給您盡忠了”他一副哽咽難言的樣子,“一切惡事,都當是奴婢做的。您自己保重”
這邊話音才落,就有一婦人闖了進來,正是客氏。她邊跑邊喊“皇上,不能叫人帶走魏忠賢,這些人揪著魏忠賢不放,其實都是想害您呀”魏忠賢要是把自己招出來了,簡王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放過自己的兒子。
她撲過去,一把抱住皇上,“皇上,您是皇上,這個天下您說了算他們這是在逼著您想把我們從您身邊給趕走您可不能信這個話呀我們便是死也要死在您身邊的”
朱由校淚流滿面,抬頭看四爺“別叫他們離了我身邊,成不什么事你們做主都行,就是別叫他們離了我”然后主仆三人,在金鑾殿上抱頭痛哭。
張皇后在側殿聽了個全場,這個時候,她緩緩的走了過來,上了御階,看著客氏和魏忠賢,恨不能咬死他們。皇帝是這樣的皇帝,這是她入宮前壓根沒想到的。
到了這份上了,皇帝還袒護殺父仇人,還袒護要謀害你親弟弟的奴婢,你叫滿朝的大臣怎么想傳出去你叫天下人怎么想
東廠不聽你的,若因此再跟簡王生了嫌隙,咱的命可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