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
“大哥你是不是對一面之緣有什么誤解之處這可不是一面之緣你們兩個這已經算是有過很深的交情了”卓慧衡怕自己說得太嚴重,及時調整措辭,“怪不得她會這樣助你不,助我家一臂之力,這也是你們之間從瑾州到帝京的緣分使然。”
“其實我覺得,她大概是為她表弟。”卓思衡連忙道,“我替她表弟解了困境,也替她姑姑與姑丈了卻教子心結,她之前也為此謝過我”
“等等”卓思衡的話再度被妹妹叫停,“她為襄平伯世子之事曾謝過你那就是在帝京你們便相認了”
“是啊”
“那又是如何相認的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
卓慧衡坐下在椅中,微笑道“妹妹今日也沒有其他瑣事,還是將恩人之事問個清楚明白,也好后面自我引薦。”
雖然是這個道理,但好像有哪里奇怪算了,自己的妹妹還能害自己不成果然是這段時間太過緊繃,疑神疑鬼的毛病怎么改不了了
“妹妹說得是我與她再次相見是在那日帶襄平伯世子入宮歸來的時候,她替府上傳話騎馬攔住我們的馬車,當時夜黑風驟,我看得不是很真切,也沒有確認就是故人,況且之前見她都是戴著面具的模樣,一時只覺聲音似曾相識”接下來就是最難啟齒的部分了,卓思衡猶豫半晌,不知該不該說綺英郡主的事,如今郡主就天天在公主府上同妹妹共事,若是知道,會不會就略顯尷尬了
他猶豫之際,卓慧衡忽然道“然后便相認了,之后就開始了往來”
“絕對沒有我和她只后來再見一次面,就沒有任何往來了”卓思衡趕忙否認,最終下定決心,將當日去到禁軍兵馬司大營發生的對話包括綺英郡主留京之事一并告知,又說自己同云桑薇是如何相認,又是如何表示約讀手稿,最后不忘補充道,“這真真是我和她在帝京最近一次見面了,之后事態頻發,我也沒了時間去顧及別的。”
卓慧衡在心底大致算了算時間,果然最后一次見面沒多久,卓思衡便開始有些古怪之處,此時她轉頭看向那盆瑾州遠道而來不肯開花的倔強石斛蘭,終于茅塞頓開。
“既然是從前有約,那就好辦了”卓慧衡壓制住內心的雀躍和歡欣,站起來施然道,“我這就去寫個拜帖遞去襄平伯府上,替哥哥辦好這件事,哥哥不必擔憂。”
“讓自己妹妹去奔忙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大好開口可是眼下也只有妹妹能幫上忙了。”卓思衡無奈笑著實話實說。
慧衡只是朝哥哥一笑,站定在窗下的石斛蘭前,用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道“請君有錢向酒家,君不見,蜀葵花。”說完便離去了。
卓思衡不明白妹妹為什么忽然背起岑參的蜀葵花歌,細想此是詩前后的意思,頓時恍然大悟,慌忙站起來。
糟糕自己這點隱秘的心事,全教妹妹三言兩語挖了出來
真是學會了哥哥的招數就來對付哥哥
卓思衡正在那里感慨妹妹之狡猾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陳榕卻在此時來報,說外面來了輛馬車,說想見見卓思衡,只是不方便在家中會面,要約他出去一敘。
“那人可說來意”卓思衡恢復警覺恢復得很快,他此時由衷感謝朝堂的鍛煉和折磨。
陳榕自懷中取出一個極其華麗的金絲錦袋,遞給卓思衡道“來人只說看這個便知曉他家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