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許校長便帶著教導主任來到了元培枝的公寓。王猛也是許校長的學生,便陪著他老人家去與各部門交涉,給元培枝和元幸竹兩人留了獨處的空間。
“培培”
“幸竹,你不是很想駕駛機甲嗎上次的考試你通過了,許校長待會兒就帶你去上學,好不好”
元幸竹一直表現得十分勇敢,安安靜靜地依偎在元培枝懷里,有時候還貼心地反過來安撫元培枝。
直到此刻,她才露出了一絲不安“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
“嗯之前不是說過嗎學校一旬有一天假期,最多十天我們就能見面了。”
元幸竹的眼眶里很快蓄起了淚水,鼻尖通紅,哭腔道“十天要好久”
自從相遇后兩人就沒分開過那么久,就算先前和她提過上學的事,在這種情況下陡然分開也難免令人不安。
“我們可以每天都視頻聯系,”元培枝伸出指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幸竹乖,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元幸竹努力忍著淚水,嗚咽道“是不是我不去上學,那些壞蛋就要分開我們”
元培枝喉頭微微一哽,壓下滿口的酸澀道“沒有壞蛋能分開我們,如果你不想去上學,培培就帶你一起離開這里。”
此時此刻,元培枝真的是這樣想的。只要幸竹不愿意,她就可以不管不顧地帶著幸竹遠走高飛。
去做雇傭兵或者海盜,無籍者或者流民,不管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和幸竹在一起。
元幸竹抿著唇瓣,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在元培枝的指尖,落在她懷里的小熊玩偶上。
“幸竹”
元幸竹突然抬起懷里的小熊玩偶遮住自己的臉,抽泣道“培培,我、我要去上學,我要學會駕駛機、機甲嗚嗚嗚,培培,我也會保護你的”
元培枝并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但元幸竹總是能戳中她最柔軟的地方。她有一種預感,今生的眼淚只會為元幸竹而流。
這一定是她欠下的債。
元培枝抱緊元幸竹,將臉埋進了小熊玩偶里,一邊流淚一邊平靜地道“我知道的,幸竹,我知道。”
王猛和許校長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抱頭痛哭的場景,兩人跟著有點淚目,不過看到元培枝哭也頗覺欣慰。
自從元楓死后王猛還從沒見元培枝哭過,無論訓練多辛苦、處境多艱難,她都只流血流汗不流淚。
如今有個孩子能打開她的心門,王猛一直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了一些。因為他非常明白,只有仇恨的人是無法獲得幸福的。
“咳咳,”許校長畢竟是長輩恩師,總不能讓他等兩個晚輩,王猛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培枝啊,手續我們已經辦完了。”
元培枝連忙抬頭抹了抹眼淚,抱起元幸竹走向兩人。
“將軍,校長,麻煩你們了。”
“唉,你這孩子說那么見外的話干嗎”許校長笑瞇瞇地看著她,“幸竹就先交給我吧,你們放心去辦你們的事。”
王猛感激道“師父,這回辛苦您了。”
在軍隊里有兩種師生關系,一種是普通的老師與學生,另一種則是師父與弟子。
師徒關系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就是裙帶關系中的一種,王猛和元楓都是許校長的弟子,比起一般同僚有著更深厚的感情,因此會如此照顧元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