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好看的,這封信的字跡也可能是誰用左手寫的。”
江元把信拿回來,遞給了文莉。
文莉拿過信仔細看下去,上面的內容還算動情細膩,應該是出自女人的手。只是字跡不算工整,甚至有些生疏,有幾個字還寫錯了。
文莉看著,輕擰的眉心褶又深了些,她怎么感覺這字跡看著有點熟悉。
“這傅成是不是傻子這樣的字跡和小學生的沒什么兩樣,不說我了,就她的字跡,那工整的和板書差不多了,傅成居然還信了”
文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她在哪里見到過這字跡了,再看著信紙上的字,文莉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
“等等,他不會說,他下鄉就是因為這封信吧”
想到大哥文興國說的,傅成說,他和原身約定了下鄉娶她的事,文莉眼眸微睜,又問道。
“”
默一瞬,江元出聲道“他先前在街道做臨時工,這事我后面找人去了解下。”
“還真是啊”
“這個腦袋被咔牢的,真的是有病的哦。自以為是的癡情,他連原身的字都認不出來,好意思”
原身。
這個稱呼倒是貼合。
聽到文莉嬌嬌的怒罵,江元忍不住想笑,先前心里的各種悶堵現在一掃而空。
他想抬手摸一下她的頭或者臉,但很快意識到他剛才給她涂了藥還沒洗手,他又放下手,捻一下手指指腹。
“行了,別被這種蠢貨氣著,信的事我也會去查。”
“還是有些氣。”
文莉說一聲,心里的怒氣倒是平息一些。
“你在家里還留了多少書,先前你說給大嫂抄了菜單,你用的是什么筆跡”
信的事可以慢慢查,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文莉身份的問題。
不提她從幾十年后來這里,知道未來歷史軌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就光死后復生到別人身體里這事,一旦暴露出去,都足夠引起有心人的狂熱,甚至整個世界的狂熱。
他會保不住她
想到這個可能,江元心微窒一下。
從來沒有一刻,江元像此時這樣渴望更強大。
他必須把暴露她身份的任何可能全部清抹干凈,還得盡快。
想到這兒,他又和文莉說道
“你有她的記憶,她上學那會兒什么樣,有沒有一個獨處的經歷,你會游水這事,也要琢磨個由頭出來,文家的人都還以為你不會游水。”
“還有,以后你會的任何東西,在顯露到人前前,都告訴我一聲,我先給你尋個由頭,確保妥當了才顯露知道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知道嗎”
江元神情凝重,文莉微愣,很快明白過來江元在擔心什么,她心里有些發酸,撲過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很小心。”
她不是不怕的。
這些日子,她雖然一直有幫家里人計劃以后,但每說出一句話,她都慎重考慮過的。
她先前教大嫂廚藝,都會藏著掖著一些,想的菜單都是常見的,還會絞盡腦汁編一些理由。
給三哥文興遠說紅磚的事,她在原身記憶里翻了很多次,發現原身喜歡待圖書館,平時也看很多報紙,又試探著問了文興民磚廠的事,了解到別的地方已經有紅磚了,只是燒制辦法和現代有些不同,她才敢裝作無心的提醒他。
也幸好她一提,文興民就聽進去了,不然她肯定不敢提醒第二遍。
就像翻看課本,她也只敢偷摸著,現在都還不敢提醒三哥三嫂他們,打算等后面在縣城待的久了,認識一些人了,再迂回著提醒。
她知道的,她雖然穿書了,但不一定有豬腳光環,一切得小心又謹慎,免得被切片了。
只是在面對江元的時候,大概是他太過寵她,把她當做命一樣的在乎,讓她太過安逸了。
她下意識對他卸防,不想撒謊。
很多東西都含糊不清。
她早晚有一天會露出破綻,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