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也幸好低估了他,不然等他把朱剛子扔進了牢里,她再跑出來,他還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
江元把文莉攬進懷里,墨瞳深幽“別想常慧的事了,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場委屈。”
江元語氣低,稱得上柔緩。
但文莉卻莫名從里面聽出一股涼意,她抬頭,看向江元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給常慧一個小小的教訓。”
江元隨口答道,像是知道文莉的擔心,他又道
“放心,我不會干涉組織那邊對常慧的處理結果,只是有些信息,該告知,該的,我總要呈報上去。”
至于呈報的內容能讓常慧在農場多待多久,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文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看著江元瘦削得越發深邃分明的臉,還有他眼下的青影痕跡,她又說不出口了。
這段時間來,不是她一個人受折磨。
她缺覺少眠,精神力衰弱,驚癥越來越厲害,甚至出現過鼻息微弱的情況,時常讓江元害怕她會這么沒了。
有一晚半夜,他從夢里驚醒,第一時間就過來小心翼翼的試著她的鼻息,之后就觀察著她的狀況,摟著她一夜沒睡。
要不是第二天一早,她被吵醒,看到他滿眼的紅血絲,逼問了他,她都不會知道。
“如果,你查到的那些信息全部提交上去,常慧會被重判嗎”
糾結許久,文莉問道江元。
“嗯”
江元疑惑的看一眼文莉,注意到她臉上的掙扎,他沒有直接回文莉的話,先問道她
“你有什么想法”
“也沒有什么想法了,就是常慧拼了一切想從這事里掙脫出來,如果最后她發現還是沒辦法開展新生活的話,她會不會走上絕路啊”
“嗯我知道常慧算計利用了我,甚至我被訛上這事,一個處理不好,我們家可能都會被搭進去”
“但那些到底沒發生所以,”
文莉心里挺亂的,她看向江元
“你懂我的意思嗎就是我想看到常慧受到教訓,讓她知道不要為了達到目的隨便利用人,因為她的隨便利用,可能會害了無辜的人。”
“但如果影響到常慧的今后,讓她沒辦法開展新的生活的話,我又覺得,這好像是再逼著一個好不容易掙扎出泥潭的人再陷進去一樣”
“我知道了。”
江元撫一下文莉的頭,回道她。
他知道,文莉的心一向柔軟。
加上常慧這次的利用,只是讓她精神崩潰了一段。
所以,哪怕她原諒不了常慧,也不想看到她再落得不好的結局。
江元低首吻了吻她的額發,最終他和她說道
“放心,我有分寸。”
朱剛和常慧的事影響惡劣,上面對他們的處決很快下來。
朱剛被判半個月后行刑,常慧去外地農場接受思想改造,各種改造兩年。
另外的何老太太,因為常慧控訴她謀害,被判去本地農場改造三年,她的兒子陳慶,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機械廠開除,之后也被扔到農場接受改造五年。
陳慶老婆,在知道事情當天,就宣布了要和陳慶離婚,斷絕和他的婚姻關系。
當晚,她爸媽就把她和孩子給接回了家。
至于另外的,朱剛廠子里的工友,因為參與了朱剛的偷竊案,分贓,被判刑期十年。
之后的事文莉沒關注了。
隔壁空下來,斜對面也空下來,巷子里的氛圍好了很多。
老太太們又出來糊火柴盒了,文莉畫完畫,偶爾也會出去坐一坐。
老太太們年紀比蘇桂蘭他們的年紀還大,經歷得多,知道的也多。
聽她們說下以前,甚至民國時的事,都挺新鮮。
在這樣的氛圍下,文莉的狀態開始好起來,眼下的青影消失,人雖然還是瘦,但總算精神了很多。
江元為此松了口氣,也總算打算問一問文莉對賣方子的事怎么看了。
他晾了于彪幾天,人已經等得著急不耐煩了。
下班前,于彪又找到他,把方子的價格提到了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