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
董四狡辯的時候,另一邊,一個身材瘦小,大概十四五的少年站了出來
“你有,我看到了”
“你把江芳欺負死了,去找了你爸,你爸拿了繩子來,你去搬的大石頭,把她推進了水里”
“阿芳會從河里浮起來,不是你們父子猜的繩子被水沖滑掉了,是我跳進水里找到她,割斷了繩子”
少年紅著眼說道這,停了一下,他看一眼邊上正朝他不停使眼色的中年男人,片刻,他攥緊手,垂下眼,繼續道“不止我看到了,我爸也看到了。”
“李會計”
“李松說的是真的嗎”
“你當時看到了,為什么不出來阻止這事”
人群里,因為李松的話,再次沸騰起來。
李會計氣死自己那不聽話的兒子,面對人群里各種質問,指責的聲音,他臉上閃過慌亂,眼睛也躲閃著大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
他說不出來,在場這么多人,卻有人幫他說
“還用想嗎李會計和大隊長董慶穿一條褲子的,董方是大隊長的弟弟,他怎么會敢出來阻止,不幫忙一起把人推下水都不錯了”
“就是啊,還有,他董方偷盜這么些年,我就不信大隊這么多干部一點不知道”
“查,我建議一定要嚴查”
“特別是身為大隊長的董慶和會計李耀”
“對我們強烈建議,不止要查董方一家,隊里的所有干部都要查一遍,我們不冤枉真正為我好的好干部,我們也絕對不要放過一個社會蛀蟲”
人群里怨意沖天,邊上圍著的一些在場的生產隊干部慌得不行,李會計更是。
“大伙聽我說,聽我解釋,我沒有啊,我沒有包庇董方,這些年,我這里的帳是清清楚楚的呀。”
“他董方盜竊的糧,那是沒入庫的時候就已經弄走了,這個我怎么去發現察覺啊”
李會計感覺自己冤死了,這些年董方盜竊糧食,他確實有察覺,但他一分好處沒拿過的。
他只是不作為,求不出差錯,怎么就和這事扯上了,他急急的解釋道。
但大伙兒現在不聽他的,他們現在一個都信不過,堅決要革委會的嚴查到底。
革委會的人似乎早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他們都還鎮定,其中領頭的一個手一擺說“安靜,大伙都安靜一下”
“我們在這兒請大伙放心,有問題的,我們都會一個個去查的。但我們現在的首要是,把董方給調查清楚,就像剛才的那位大娘一樣,大伙把在董方這里受到過的欺壓都給說一說。”
革委會的人說話還是管用的,加上有先頭老太太和李松的打底,現在許多原來不敢站出來的都站出來了。
“我來說,董方仗著我們家人丁單薄,又是逃難過來的外姓,每年給我們家分糧食的時候,都往里面摻空谷殼冒充糧食。”
“稱糧的時候,他腳還在秤上做手腳,導致我們家每年糧食都不夠吃,全靠周邊鄰居或者找遠方親戚接濟。”
“我們家也是”
“我們沒被摻空谷殼,但被整了秤”
“還有啊,大伙還記得當年下來住牛欄的那幾個人嗎”
“當年董方可是借著人家需要改造的名義對人家暗地欺壓了不少,其中一個老頭還在那段時間死了”
“我現在懷疑,董方家里搜出來的那些黃金珠寶就是那些人的”
人群里有人一提,其他人也想起來了。
當年上溪村最窮,最艱苦。
上面的人就把一些需要改造的人送到了上溪村。
直到后面有個老頭“病”死了,前面意識到上溪村不合適,才把人又都挪走了。
于是大家都議論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