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活著,卻只剩下最后十天的時間。
而祂需要在這十天之內開啟城主挑戰戰勝所有想要挑戰祂的詭異,最后才能成為被真正認可的新的城主。
如果在今天之前祂或許會覺得困難、會懷疑自己是否會成功。
祂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右眼早已消失的那一點傷痕。
更難的事情那個人類都已經完成,祂怎么可能還不如一個人類。
最后看了一眼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白色詭異在冰雪中轉身。
但祂會看著那個人類,最終會走到哪里。
毋相忘在車中微微睜開雙眼,抬頭看著天空中逐漸消失的冰雪大字。
他們已經離開了安樂之城的范圍,血色通緝令都逐漸變得暗淡了起來。周圍的樹木與野草變得多了起來,城市的喧囂也被森林的靜謐取代。
毋相忘的雙眼還在看著前方,卻忽然輕聲開口說出了這個名字。
然而開車的人不為所動,甚至沒有半點破綻流出,只是在毋相忘轉頭看他的時候才微笑著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香香,你在叫誰我是臨淵呢。”
毋相忘看著這英俊的男人自然到極點的表現,莫名就覺得有些手癢和牙癢。
哪怕他現在頭上沒有金色的鹿角、背后沒有黑色的骨翼、連眼睛的顏色都從一紅一黑變成了一黑一藍,但從他出現的第一時間,毋相忘就已經認出了他就是祂。
實在是那個詭異的言行和氣質都太過獨特,獨特到獨一無二的地步。
而他對于那個詭異的印象又太過深刻,深刻到只看目光就能認出的地步。
這當然不是好事。
這代表著有什么東西超出他的掌控。
但現在毋相忘更在意的是阿比斯和臨淵誰才是真正的真實。
是臨淵最終變成了阿比斯
還是阿比斯變化出了臨淵
于他來說,這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
但顯然現在他沒辦法解開這個疑問,身邊的那個家伙裝瘋賣傻也沒有要和他說明的意思。
毋相忘和臨淵的眼睛對視,無法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些什么。
最后他只能輕嘖一聲“臨淵,你會是我的敵人嗎”
臨淵雙眼沉靜的看向前方,他的聲音肯定而溫柔“臨淵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
毋相忘幾乎要被這一句話打動了,而后他又問了一句“那阿比斯呢”
但這一次,毋相忘得到的只是長久的沉默。
打破這沉默的是多吉的聲音。
“臨淵先生可以停一下車嗎我和松贊要下車了。”
多吉的話讓在車子里昏昏欲睡或者已經睡著的人都驚醒了過來,尚沖甚至還脫口而出了一句“你們下什么車都是隊友了怎么能不跟我們一起”
然后多吉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松贊沮喪的聲音才在車里響起“閃電哥,雖然我很想和你們還有、還有香香哥一起走,但我們不是從狂歡之城來的啊。”
“我們是從前面,密室之城來的。”
所以現在他們走的路是多吉和松贊的回頭路,他們和這兩個藏族兄弟只是一座城的交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