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夏父眼里,他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
同一時刻,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程家。
程修被一巴掌扇腫了臉,他的病床前圍著程父、程母兩個人,被他取代了股東身份的程家大哥也在,眼里滿是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站在程父程母身后,開了腔。
“哎呀,我說小修,你怎么回事啊,怎么還上桿子跟別人一塊交男朋友呢你要是早說你喜歡aha不就好了,哥身邊可有不少好孩子,不比你跟別人搶好”
情緒逐漸冷卻的程父又是一陣暴怒,“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啪”
程修被扇的吐了血。
他漠然的坐在病床上,偏過臉,額發陰郁的灑在臉上,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急躁的程父、流淚的程母以及幸災樂禍的程家大哥身上。
這就是他為之拋棄一切的家人。
可笑。
重生回來后為了不讓程家重蹈覆轍,為了不讓程父程母老無所依,為了不讓程家大哥身陷牢獄,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但是,程家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懷疑他喜歡aha,他是同性戀,罵他惡心;嫌棄他丟臉丟大了,斥他丟人,扇他耳光。一句分辨也不容他,就將他釘死在恥辱柱上。
程修嘴唇抖了抖,想說話,迎接他的,卻又是一耳光。
重重的,狠戾的,恨不得扇死他的。
耳膜劇烈一顫,一瞬間的耳鳴,鮮血溢出耳廓,他眼前一陣黑白交錯的眩暈,窒息感泛上,巨大的空茫無措感中,他看見程母撲到床邊,跪在地上求程父不要再打他了。
醫生護士沖進病房。
程修徹底暈死過去,身體虛弱到了極致,他眼前甚至走馬觀花的出現了許多場景。
他看見了那個一點點被他掠奪能力,被他陷害的終于失聲的紀妄。
他看見紀妄喝下那杯有問題的水,看著紀妄吐出玻璃碎渣,唇角流血,看見紀妄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最后沉默的站在角落里,轉身離開。
如今這種說不出話,聽不見聲音的絕望降臨到他身上,巨大的恐慌與無措傳遍全身,他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顫抖,像一尾瀕死的魚。
視線里的最后一幕,是程父厭惡的扭過頭去的臉。
程修瞳孔驟縮,哇的一聲,到底還是噴出一口黑血。
不同于程家、夏家的雞犬不寧。
紀年卻受到了紀父紀母的噓寒問暖。
“這件事情不怪你。”
豪華病房內,紀母穿著魚尾長裙,妝容精致得體,胸前佩戴的珍珠項鏈閃爍著璀璨的光華,她一貫如此,哪怕再惡劣的環境,依舊保持著紀家人骨子里的高傲。
紀母端坐于床邊的沙發上,姿態優雅從容,溫柔的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紀年,柔聲說“家里已經第一時間為你進行輿論引導,小年,你真的喜歡夏寧安嗎”
對于紀年,紀母總是有滿腔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