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言暈暈乎乎的起床,整個人處于不想上班,想去死的低沉心境。
紀妄慢他一步下床,抬頭就見林言大大咧咧的脫掉睡衣,只穿條短褲,拉開衣柜找衣服穿。
少年的身體柔韌而修長,膚肉雪白,腰線窄瘦,烏發隨意的垂在頸后,映照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像玉一樣瑩潤。
隨手找了兩件外套,林言扒了扒,沒看見昨天的衛衣,頭也不回地問“哥,你昨晚又洗衣服了”
自打來了云城,紀妄的所作所為就和原位面里那個心性薄涼、多智近妖的人設一點也不一樣,越來越像一個小媳婦。
又是做衛生,又是洗衣服,昨晚趴在書桌前忙活半晚,林言扭頭一看,發現他在奮筆疾書的抄菜譜。
并列下了今天中午要吃的菜。
土豆絲炒肉
番茄炒雞蛋
林言“”fe。
紀妄既然有這個心,他當然不能不支持,今天起了個大早,就是打算跟紀妄去菜市場逛逛。
據李湖的情報,早上的菜市場菜又新鮮,又好講價。
早晨天氣涼,衛衣又洗了,兩人于是套上運動外套,拿著手機出門。
七點云城剛從夜色中蘇醒。
天空灰蒙蒙一片,遠方露出魚肚白,薄云層層起伏,蔓延至看不見的遠方,樓底下有勤勞的早點攤子支起,正在賣早飯。
迎面吹來的晨風涼爽又舒適,林言沒拉外套拉鏈,衣擺被吹得卷了卷,他外套里面穿了件打底的黑色線衫,下身穿的還是到膝蓋的短褲,少年氣十足,看著就充滿火力。
門鎖上,紀妄蹙眉看向他敞開的外套,指尖蜷了蜷,卻沒動。
呼吸了會兒新鮮空氣,林言被迫起床的煩悶已經一掃而空,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十五,菜市場最熱鬧的時候。
兩人正準備下樓,隔壁的房門忽然一開,走出來一個人。
男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胖胖的,圓臉看起來平易近人,瞧見他們后先露出笑,熱情的打招呼“嗨,你們好,剛搬來的”
倒是一點也不像李湖口中的小混混。
想到李湖曾經說過的話,林言不動聲色地擋在紀妄身前,有些冷淡地應了聲“嗯。”
男人不以為意,順勢跟他們一塊下樓“抱歉啊,這幾天我們哥仨才出差回來,太累了,早晚聲音大了點,沒吵到你們吧”
“是挺吵的,”林言說“希望你們以后小點聲。”
吵得紀妄都睡不好,每晚都僵在被窩里好半天。
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紀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休息不好,真出毛病了他們拿什么賠他一個健健康康的男主。
男人笑臉一僵,幾秒后,又自然的哈哈一笑,撓撓后腦勺“行,待會兒回去我就跟他們說。對了,我看你們兩個年紀挺小的,怎么不上學,跑云城打工來了”
林言隨口敷衍他“不想上了。”
見男人還要問,林言簡單粗暴的堵他的嘴“上學沒出息,不上了。”
男人哽住,笑容實在有點撐不住,但還是勉強說道“這也是,我也不愛上學你們爸媽也真舍得,就讓你們這么出來打工。”
樓梯出口就在眼前,林言拽住紀妄,加快腳步,沒搭理他這句話。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
樓梯間徹底恢復寂靜。
清晨微涼的風吹來,胖男人停下腳步,冷冷看著他們的背影,幾秒后,小聲嘟囔了句“給臉不要臉。”
他扭頭上了二樓,靜悄悄推開門。
客廳里另外兩個男人已經在那里坐著,整理著茶幾上的幾管藥劑,藥劑清澈透明,瓶身沒有任何字樣,但兩個男人對待它們卻小心翼翼,用絹布仔細擦拭著干凈的瓶身。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