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壓好上方擋住它身形的樹葉,林言一臉正經,隊伍很快排到他,守城的守衛盯著他的兩個木框。
一個里面都是石塊、樹葉。
另一個里面則是木柴、帶泥土的野菜。
真是個不講究的亞獸人。
以后可沒有獸人會娶。
守衛撇撇嘴,嫌惡的不想伸手,讓林言自己抓出來三分之一的野菜量,趕緊進城。
順利的進了城,林言快走兩步,聽見身后突然傳來喧嘩聲。
他謹慎的轉過身,看見小祭司棕黑色的獸皮馬車疾速駛來。
又是一陣不加掩飾的羨慕與吹捧,林言收回視線,背著兩個木簍迅速回家。
馬車內。
小祭司坐在柔軟獸皮堆砌成的軟墊上。
他穿著素凈淡雅的白袍,長袍遮住了手指、腳踝,亞麻色的辮子纖塵不染,即便出城在山脈里走了一圈,也騎在馬上,未曾臟了鞋子。
幾朵白色花朵鮮艷欲滴,沾著剔透的水珠。
這是他準備獻給獸神的花朵。
聽聞獸神喜潔,對純潔之物多有偏愛。
從十五歲那年起,羊安每個月都會出城采摘白色花朵。四族之城所處的地方太偏僻了,交通不便、消息不通,就連獸神喜潔,都是他在一次與吟游詩人的交談中,偶然得知的。
羊安知道自己的使命,侍奉獸神。
對此他又期待,又緊張。
他的一切都是因為獸神偏愛才有的,沒有人有與他一般的能力,剛出生便能看見黑霧,看見詛咒之力。
便是大部分祭司,也是經過多年祈禱,才能得到這樣的能力。
三大城池的神官對他和顏悅色,若非中央神殿誕生了神子,他們定然會把他接走。
只是中央神殿那位神子,太過出色。
出生之時正是日出,據說那是獸神賜予的洗禮。羊安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母父與父親都只是普通的羊族獸人,這樣的他,自然無法與那位神子相比。
他只能在名聲、性情上下苦功。
神子又如何聽聞目下無塵,豈會是獸神偏愛的孩子。
他嘴角扯出笑容,門外侍奉的獸人低聲問“小祭司,有獸人們正在參拜您。您是否下車露面”
羊安猶豫了下,看看自己潔凈端莊的白袍。這是他花費大價錢從光之城托人買來的,若是沾了泥水
“不見,”他輕聲細語的說“就對他們說,我有些累了。”
“是。”
馬車骨碌碌滾過泥子路。
羊安無聲望著虛空,究竟還要多久,他才能成年
中央神殿。
他已經向往已久。
林言背著小木簍,一路直奔家。
拐過城鎮的中心大街,再拐過整齊的住房街,再再拐過次一等的石房街,最后就到達了他的家。
一間由石頭坑坑洼洼砌成的小平房。
石頭房四四方方,推開木門,一股冷風吹過。
整個家里只有角落鋪有厚厚的干草堆,那里是林言休息睡覺的地方,其他地方什么都沒有,把兩個木簍放下,林言轉身,關上木門。
透過石頭房的縫隙,照進來一些光線。
他壓下心里的著急,將小獅子摟出來,小獅子身體發著高熱,柔軟的腹部癟癟的,一看就是很久沒吃東西,沒喝東西。
林言怕葉片大補,它受不住,只敢喂它兩截根莖,先讓它補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