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販毒了,那個被抓容易死。坐牢時他聽一獄友說,死人骨頭可以賣錢,于是偷摸掘了幾處土葬墳,聯系了已經出獄的那位獄友,沒想到轉手就賺了幾萬塊,當即定下十年內實現一個小目標的計劃。快錢一旦賺順手了,那些安分守法的買賣他再也看不上了,關了社區幫扶開起來的食雜店,一門心思干起撈死人錢的買賣。
展萬金算是齊商的遠方外甥,做水產生意的,認識不少漁船老板,有走私的渠道。剛開始和齊商合伙干買賣的時候他還沒這么胖,也就現在的一半兒沉,系統里證件照跟現在的人臉都有點對不上。他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吃,當初就是為了天天能吃上1888一位的自助餐才被齊商拉下的水。用齊商的話說,這人啊,只要有一個燒錢的癖好,那就好差遣,好使喚。展萬金確實干的不錯,雖是一副腦滿腸肥的模樣,心思卻是活絡,由他出面做中間人,找到在殯葬公司工作的佘長齡,仨人一拍即合,共同發財。
至于那個收頭發的,和他們還真不是一路人,那邊只收頭發,不沾別的零件。人已經抓了,當地警方從嫌疑人倉庫里搜出來近三噸做高檔假發套的材料真人頭發,有的還沾著血嘎和樹皮一樣的頭皮,給好幾位民警惡心的,當場吐了一地。
二十頁的t報告完畢,苗紅終是松了口氣,坐回到羅家楠右手邊的位置上,聽領導逐一發表對本案的“心得”。聽著聽著有點犯困,忍不住偏頭打了個哈欠,對上羅家楠似笑非笑的眼,她皺眉遞徒弟一個“你干嘛”的眼神。
羅家楠沖她比了個“多謝”的手勢。按理說這報告應該羅家楠做的,二十頁,他就算不受傷也得把頭皮抓穿了才能趕在今天晨會之前寫完。事實上不論業務能力還是資歷,苗紅都有足夠擔任重案組二把手的資格,但人家不操當領導的那份心,有聽大老板叨逼叨的功夫,不如回家左擁右抱小棉襖們。再加上一可遇不可求、知冷知熱體貼勤勞心胸寬廣的好老公,苗紅算是局里公認的人生贏家。
等領導們挨個總結完,然后參與案件的警員們再表表態,介紹下工作細節,一晨會直接干到午飯點兒去了。從會議室里出來,羅家楠沒回辦公室,直接奔了地下二層找祈銘一起吃中午飯。進屋看對方窩沙發上睡得正香,又不忍打擾,他在醫院歇了一天,祈銘可沒歇。從高仁的抽屜里翻出包夏威夷果給祈美麗喂了兩顆,他拿上飯卡轉頭奔食堂。
正值飯點,食堂里人滿為患,對于饑腸轆轆的人來說,即便是聞到膩的菜味多少也能勾食欲。和一群關心自己的同事們客套了一溜夠,羅家楠打完飯踅摸了一圈,然后端著托盤晃悠到莊羽面前,把托盤一放,笑問“莊副處,您對面沒人吧嘶”
笑太假,皮疼。
莊羽抬眼看了看他,沒說話,默許他坐到自己對面。同莊羽托盤里那如山的米飯一比,羅家楠打的這四兩主食稍顯寒酸。不過給他二斤他也吃不完,剩飯剩菜還得挨罵。食堂午餐是五塊錢一頓自助,有些新人眼大肚子小,看哪個都想來點兒,打了一堆卻吃不完。賈迎春最見不得別人浪費,于是在食堂大門口貼了副自己的親筆題字“節約光榮,浪費可恥,按需取餐,不許剩飯”。
認識的人里,羅家楠沒見過比莊羽能吃的,就算他自己青春期抽個頭最能吃的時候,也就莊羽一半的飯量。但從來沒見過莊羽剩飯也是真的,而且干吃不胖,氣死高仁。
不等羅家楠開口,莊羽直接給他答案“昨晚那事我問過了,養豬專業戶找祈銘是為了咨詢傷情鑒定問題,和未成年有關,疑似遭遇家暴。”
聞言羅家楠斂起不正經的表情,問“多大的孩子”
莊羽眼神微沉“五六歲。”
“我去人抓了”在看不到的地方,總有罪惡滋生,道理羅家楠都懂,只是一旦涉及到毫無反抗之力的幼兒,他總會心生憤怒。
“還沒,事實不清晰,祈銘只是按他拍的照片給出了專業意見,真要立案得抓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