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天去了山陰城,與人談生意”
“談生意是正經事,有什么好避忌的”
素嬈這段時日看了不少游記和地方志,對于山陰這個城池有些印象,它位于云州的東北部,北臨蘇州,東臨岷州,居南境水路要塞,是除卻漢陽與上林之外,第三重城。
曾氏在那兒與人有生意往來,實屬意料中事。
曾宇凡面色難堪的覷了她一眼,張了張嘴,似是有些難以啟齒,而后又承受不住各方的壓力,硬著頭皮道“我在那邊養了些異域舞姬。”
讓他和一個姑娘家說這些,面皮難免掛不住。
素嬈還是不解“尋花問柳不入罪。”
話說到這兒了,曾宇凡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我那夫人善妒狠毒,岳家護短不講道理,絕不允許我在外拈花惹草。”
“況且,況且我那外祖父守舊迂腐,最忌諱家中子弟眠花宿柳他在官場中人脈廣,我怕傳到他耳朵里”
斷斷續續說完這番話,曾宇凡已經臊得抬不起頭來,羞惱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哪個男人愿意讓外人知道自己被妻家壓得抬不起頭來
尤其是像曾氏這種頗有聲望的大族。
傳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銀雪衛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揶揄的打趣著,在他們看來,這種鄉野之地,低門小戶的草包分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又不愿受妻族挾制,又想占盡好處,天底下哪兒有這么好的事
做夢呢
素嬈凝視著眼前這人,在他惱羞成怒之前,隨意問道“聽說曾公子曾跟著前任州牧一道在官衙做事不知做的是些什么”
話題轉過,曾宇凡總算好受些,詫異的看她,“你知道的不少啊。”
素嬈含笑以對。
面對她的從容不驚,曾宇凡頗為無奈,嘆了口氣,答道“不過是做些閑散的文書活計,我們畢竟是外孫,隔著一層血脈,他再提攜也越不過他親孫子去。”
素嬈笑道“曾公子此話聽著怨念頗深,這會不怕薛老大人知道了”
曾宇凡冷哼不語。
實際上他的話并非空穴來風,當初幾個外孫和薛壽一道在官衙供職,所處位置各有不同。
但相同的是,多是文書類的閑職。
而薛壽則做了其推官。
推官份屬幕職官,由州府長吏自聘,不用上報吏部,官階雖低,但為州府屬官,掌收發符印,協理公事,就某一程度而言,權利很大。
與他們天壤之別。
不怪曾宇凡心中存怨。
想到這兒,素嬈也沒再問什么,“曾公子回城后想來還沒去拜訪過薛老大人,不知他來漢陽的消息,既然到了這兒,不如過去看看。”
“外祖父在這兒”
曾宇凡張口結舌,不知為何,心底一陣發虛。
素嬈沒答他的話,招來一人,吩咐他帶曾宇凡過去,并囑咐留心屋內的動靜。
曾宇凡不情不愿的跟著離開。
素嬈看著他磨蹭的速度,壓低聲音對銀雪衛道“派人去查他的行蹤了嗎”
其中一人笑道“姑娘放心,就知道他不會說實話,離開敦陽時,卑職已遣人去查了。”
“那就好。”
豢養舞姬
素嬈一聲冷嗤,這么牽強的理由他想拿來糊弄誰就是不知道,他竭力隱瞞著的到底是什么
929228021099758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