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馮秋等人或是緊張沉重,或是忌憚的神色頓時變得不自在。
“好端端提她干什么”
其中一人抬手抹了把鼻頭,語氣不耐“都是幾年前的事了,該給的賠償我們也都給了,雙方達成和解,還有什么可問的”
“就是啊,那些銀兩足夠他們一家老小吃穿不愁了。”
“素大人舊事重提究竟什么意思”
幾人面色皆有不虞。
合著將他們弄到這兒來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要不是眼前這女人得罪不起,他們真想破口大罵。
這不是有毛病嘛
“趙思淵死了。”
素嬈不理會他們的抱怨,徑直說道。
乍一聽趙思淵這個名字,馮秋他們一時間還覺得有些陌生,但好在幾人里有消息靈通的,“這事兒京都早傳遍了,文泊侯府還掛起了白綾,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文泊侯公子趙思淵
原來是他啊。
馮秋等人恍然大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他死了你們不去抓兇手,找我們作甚”
說罷,對上素嬈幽冷的目光,馮秋頭皮一緊,瞳孔驟然放大,驚道“你不會是覺得我們殺了他吧”
“這太好笑了。”
“素大人可不能隨意冤枉人。”
幾人嘩然。
事關連環兇殺案,不好披露太多細節。
素嬈看他們群情激憤,難以自遏,忍不住屈指在桌面敲了敲,“安靜些,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
馮秋忿忿難平的住了口。
其他人也是一臉屈辱之色,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好似等著看她能說出個什么東西來。
“官府懷疑趙思淵的死和那賣花女的案子有關,找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個清楚。”
素嬈慢悠悠的說道。
話音落下,她仔細審視著幾人的神色,馮秋他們對視了眼,轟然笑開,眼神輕蔑至極。
“素大人,你說趙思淵是因為這個女人被人殺了”
馮秋捧腹失笑。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其中一個公子哥將飄到胸前的發帶拋到腦后,輕嗤道“趙思淵和那女人沒關系,當時不是都說了嘛,他沒參與那件事,蓋大人不也找到了人證,還下令把人給放了,怎么這會又提出這么荒謬的猜想”
“萬一是你們替他遮掩呢”
素嬈垂著眼簾,不冷不熱的接口說道,馮秋他們對視了眼,齊齊笑了,“這有什么好遮掩的,左不過是一個賤民,誰還能讓他抵命不成,最多賠些銀兩。”
“素大人以為,文泊侯府賠不起嗎”
他們的眼中裸的寫著輕蔑與冷漠。
以及對一個姑娘清白的渾不在意。
大雍律法議親議貴,以他們的身份,便是犯了錯,也并非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所以不屑扯謊。
更不屑包庇。
畢竟對這世道而言,人生來就是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
素嬈讀懂了他們的意思,微微瞇眼,馮秋敏銳的察覺到了那雙鳳眸中的冷意,直白道“素大人可是覺得我們說話太難聽了”
“但這就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