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兒圓。
臨近西北邊界。
秦伯紅一行人擠坐在柴房門口,抱著膝抬頭看著天上的天燈。
“是秋節了啊。”
大灃中秋和新年,人們都慣會放天燈祈福祈愿,以表憂思。
他們走到驛站,看到驛站的旅人,才想起已到中秋,安頓下來后,他們也用僅余沒多少的銀子換了幾個肉包子,權當過節了。
“爹,我想母親了。”秦明彥靠在秦伯紅的懷里,父子倆相互取暖。
秦伯紅把他摟了摟,道“爹知道,苦了你了。”
他摸了摸棉衣下孩子的手臂,瘦得不成,再看他的側面,也是一片臟污風塵,心中不禁憐惜。
“孩兒不苦。”秦明彥連忙抬頭,看到他爹的眼睛,又垂下頭“就是有點想家了。”家,他們哪還有家
如果老宅算,那姑且也是一個家,可他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坐在他們身側不遠的秦明牧看著大伯和堂弟溫情的一面,眼里不免生了幾分羨慕,再看身側半闔著眼的秦伯光,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點。
秦伯光被驚了一下,睜開眼來,看到庶長子,便問“怎么了”
秦明牧道“爹若是乏了,不如進柴房里睡吧這里到底風大。”
秦伯光是有些乏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幾個大男人得照顧老爺子,也得顧著兩個小的,還得對付一同流放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犯人。
就在之前,他們得了厚的棉衣御寒,就引來了覬覦,想對他們強搶,幾人不得不奮起反抗,干了一場,如今臉還腫著呢。
高強度的警惕和疲累,也讓秦伯光身心疲乏,只是爹想看天燈,那就陪一下。
“爹,大哥,家里來信了。”秦伯卿領著一屜油紙包和一個葫蘆,手里攢著一封厚厚的信,飛快地跑來。
眾人一聽,頓時都站了起來。
“爹。”秦伯紅扶著老爺子的手。
“進屋去。”老爺子強忍激動,轉身進柴房。
柴房不過一盞氣死風燈照明,這還是好說好歹討來的,若要睡覺還得吹滅了,以免打翻了起火。
一行六人進了柴房。
秦伯卿先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道“爹,我剛才在外頭,幫一隊客商卸了貨物,他們賞了我一壺酒,還有一提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