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變故,他甚至都沒及時反應過來,鬼嬰就已經被隔空制住了。
秦流西看向莫文培,他抱著用黑布包裹著的一個小棺,整個人都呆滯不已,顯然是被這一系列變故給震傻了。
“把它給我吧。”
莫文培反應過來,眼圈唰地紅了,道“觀主,為何我兒死了都不能安生,是誰對我莫家這么大的仇這么大的怨”
“這是你自己該查的事,我只做我分內中事。”秦流西語氣有些冷漠。
這樣的事,要么是多情惹的女禍,要么就如他所說,什么宿敵敵所為,但她看來,前者居多。
多情之人易招桃花煞。
被秦流西這么一懟,莫文培有些尷尬,把懷中抱著的小棺遞了過去。
掀起黑布,那小棺是用上好的紅木做成,棺面貼了一張已經有些斑駁的符文,但依稀能看出一些線條。
“果然。”秦流西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這符是什么,對文氏道“這不是什么往生符,而是困鬼符。”
文氏心臟一陣緊縮,面露痛苦,她果然害了她的兒子。
“困鬼符一下,就不能往生,他只能跟著你。”秦流西又看向小棺,用七根鎮魂棺材釘封棺,冷笑道“困鬼鎖魂,死后亦不能安,背后之人,是恨毒了你。”
這個你,指的是文氏。
她雙眼赤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秦流西把鎮魂釘起了,毫不意外的,里面同樣用符咒包裹著一具如小貓一樣的小小尸骨,那符咒,卻是鎮魂符。
一層接一層的,這人是有多恨,才下如此死手,讓孩子早產身死都沒法投胎。
秦流西沒有說話,滕昭在一旁已經將這些層層符咒的用意給解釋了,兩人都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羅漢床上,神色惶然。
“尸骨已經清出來,我會用凈穢往生咒將他的陰煞之氣凈化,然后給你們解冤結,再念救苦往生經將他送走。”秦流西對二人說道“如此安排,可有異議”
文氏哽咽道“他會投個好胎嗎”
秦流西淡淡地道“用他的名義多做些好事吧,眼下雪災災民遍布,也正是需要你們出大力的時候。”
“但憑觀主吩咐。”莫文培向秦流西行了一禮。
秦流西重新取了朱砂符文,畫了兩道靈符,一是解冤結符,另一道則是凈穢往生咒,都準備好了,她親自把小尸骨殮在了一張素白的帕子上,雙指夾著凈穢符在尸骨上掃了一遍,嘴上喃喃有詞。
莫文培他們肉眼凡胎看不到,但滕昭和小人參都看到符有靈光閃過,使得尸骨似落了珠光,陰晦之氣全無。
秦流西又把鬼嬰放了出來,讓滕昭念救苦往生經,然后又取了一條紅繩,雙手勾著結,遞到兩人面前,各解一次,紅繩的結解開順遂,代表彼此的怨解了,彼此無拖欠。
隨著經文呢喃,鬼嬰身上的煞氣也化去,漸漸露出他該有的樣子,白白嫩嫩的皮膚,一雙葡萄大眼,像極了文氏。
秦流西對鬼嬰道“去和他們道個別,了了這一世塵緣,然后先在我這里養著魂,回頭我讓相熟的無常帶你入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