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淡聲道,“她那么聰明,定然能讓自己安然自在,就不必你我憂心了。”
霍山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反常,竟有了心疼小閨女的感覺。
看趙承淵清凌凌的模樣,反倒是漠不關心。
看來王爺是覺得,保住了她性命就算是把那人情給還清了吧。
膳房所在的院子頗寬闊,里面分好幾大間膳房,各間仆婦各司其職,所作膳食盡不相同。
其中一間的廚娘丫鬟們被罰了一個月月錢。她們個個如遭雷擊,哭天喊地的,委屈的很。
膳房里鬧哄哄的,亂作一團。
來傳話的王管事長得矮胖,通常這樣的人都長的白,偏他一反常態地長得黑黢黢的。
此時他沉著臉,看起來就更黑了,“你們啊,也就敢在我面前鬧一鬧,換做別的管事,你們聲兒都不敢出一個妄議主子,有幾個腦袋夠你們掉的這次是小懲大誡,下次別把命也搭進去”
仆婦們一聽是妄議主子的罪名,哭鬧聲頓時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要說王府里哪里的消息是非最多,非她們膳房莫屬了。
王爺長得俊美風流,府里又沒有女主子震懾,丫鬟們的芳心難免泛濫。于是,王爺看了哪個丫鬟一眼,哪個丫鬟往王爺跟前湊了,諸如此類的話題在她們膳房經久不衰。
格局再大一些的話題,便是京城和附近州府城里的大戶小姐們,對王爺的癡心一片奈何郎君無情了。
那個得了一百大錢的廚娘,人稱孫大娘,和王管事差不多的身材,只是比他更白些。
她仗著和王管事有幾分嗑瓜子的交情,將他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我思來想去,這兩日也沒說王爺什么閑話,上一次妄議主子也是和你一起說的啊。”
王管事狠狠瞪了她一眼,正色斥道,“別胡說我是府中管事,怎會婦人一般背后議論王爺”
孫大娘撇了撇嘴。若不是你這么提醒,我都忘了你是男人了。
王管事四下張望了一下,把腦袋往孫大娘那邊歪了歪,掩著嘴低聲道,“這個妄議主子說的可不是王爺,指的是是住在安瀾院那位陳家大小姐。”
孫大娘臉上一雙被肥肉擠小的的眼睜得老大,晶晶亮,掩著嘴低聲問,“真假她怎么算得上是主子,她是客人啊”
這聲“啊”尾音拉的很長,頗為意味深長,其中包含了不知多少種內容和情緒。
王管事頗滿意她的反應,又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王爺親口說的,那還有假你說陳小姐是主子,還能是什么主子”
孫大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又帶著終于有了重磅談資的興奮,“你是說女主子王妃不能吧”
王管事很是高深莫測的模樣,問她,“陳小姐住的院子叫什么”
“安瀾院啊。”
王管事又問,“那王爺住的院子呢”
“滄瀾院啊”孫大娘猛然醒悟,“啊啊,當初修王府時,安瀾院是給未來王妃住的院子”
王管事頷首,孺子可教也。
“我時常跟在王爺身邊,沒有人比我看得更明白。你可知孫小姐現在在做什么”
在聽到孫大娘配合地問“做什么啊”后,王管事方道,“在安瀾院燒紙錢祭拜”
孫大娘又是啊了一聲,“在王府里祭拜那可是犯忌諱啊王爺不得惱了”
王管事“呵”了一聲,“惱了那不能夠若說惱,也是惱陳小姐太見外,竟要出府祭拜。陳小姐走出院子沒幾步呢,就讓王爺給攔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