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忙開口撇清關系,“回稟王爺,妾身不敢是韓老夫人咬定了您不可能給陳小姐做衣裳,妾身一時受了蒙蔽”
趙承淵卻并未聽進去她的辯解之詞,漫不經心道,“本王給陳小姐做幾件衣裳,她便要被砍腦袋,劉御史的權限倒是頗大。”
劉夫人登時面如死灰,忙不迭地磕頭求饒,“妾身不敢老爺他為官公正,斷不會如此行事王爺您給陳小姐做衣裳,自是無任何不妥是妾身糊涂,妾身罪該萬死求王爺饒命”
趙承淵不為所動,淡聲道,“你既說了劉大人為官公正,倒不必本王來論你的罪了。葉常,去給劉御史送個信兒,問問他,此事該如何處置。”
葉常拱手應是,大踏步出了花廳。
劉御史夫人伏在地上,面露絕望之色。
依著老爺的狠心,不可能賠上自己的前程去保她,她恐怕要被舍棄了。
花廳里的眾人也都被驚到了。
她們聽說的晉王爺,地位尊崇,是個最澹泊不過的王爺,怎么會下手這么狠
如此干凈利落,竟一絲回旋余地也不給
她們此時萬分慶幸,因著對陳家小姐心胸的敬佩,方才并沒有落井下石。否則,她們的下場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慶幸之余,她們又不免起了好奇之心,晉王對陳家小姐
趙承淵看向韓老夫人,“老定國公夫人,本王就在這里,你有什么不信的,你便問吧。”
韓老夫人惶恐地跪在地上,顫聲回話,“妾身不敢”
她萬萬想不到,那些衣裳竟真是晉王給陳攸寧做的,晉王怎么想的,她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卑賤草民啊
他如此不顧得罪朝臣,難不成,他是起了納妾的心思
趙承淵嗓音凜冽,“你倒沒什么不敢的。若是陳小姐因本王贈予的幾件衣裳被打入大牢枉死,豈不是成了本王的罪過。”
韓銳跌跌撞撞進了花廳,額頭上鼓著一個青紫的大包,甚為狼狽。
他撲通跪在趙承淵面前,“王爺恕罪家母著實是不知情呀”
趙承淵神色淡淡,“一句不知情,本王便要背負一個不義之名。韓大人,在你眼中,本王可是那種好說話之人”
自然不是。
母親不過是為難陳攸寧,他若是從這方面入手為難,他們還能辯駁一二。可他卻偏偏不提為難陷害之事,直接給母親定了個不敬皇室的大罪,他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即便是手段強硬的王爺,也沒有這么干的
韓銳向前膝行了幾步,“王爺恕罪,此事是家母的不是。只是家母若是遭了責罰,他日大哥凱旋歸來,知道了難免傷心”
趙承淵不緊不慢踱著步子,似是在思量。
“定國公如今正在邊疆征戰,本王確實不好過于苛責令堂,以免傷了定國公的心”
韓銳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大哥位高權重,有二十萬兵權在手,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饒是晉王身份貴重,總也要忌憚他幾分。
趙承淵頓了頓,“韓大人是大孝子,便代母受過,自請辭官吧。”
韓銳臉色一變。
辭官
他近日多番走動,花了不少銀子,眼看著擢升侍郎在即,卻在此時讓他辭官
世人眼中本就沒有韓銳,只有定國公韓鈞,他若沒了官職,只是白身,豈不是成了京城的笑柄
“王爺,下官已經年近不惑,此時辭官,怕是也做不得別的了”
趙承淵挑眉,“本王與你一無親二無故,你什么都不想付出,憑什么要本王恕罪呢”
韓銳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