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醒來,就聞到父親身上有血腥味,她還以為是盔甲上未洗凈的。
他問跟在身邊的葉常,“是不是有人刺殺”
葉常垂頭喪氣道,“是。四周都埋伏了殺手,穿的都是御林軍的衣裳,偏我們也在這里”
韓攸寧道,“所以王爺是被皇上宣進宮的”
“昂。”他轉而又安慰道,“不過縣主你別擔心,王爺他不會有事。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哪怕是身子不正,也不怕影子斜
韓攸寧皺起了眉。
是誰做的
她轉過頭。
趙宸正站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高大挺拔的身量披著墨色大氅,居高臨下看著她,鳳眸里是和煦的笑意,“定國公嫡長女,你以后是不是要改名韓攸寧了”
他神色從容,看不出什么異常。
韓攸寧心中猜測著,今日的到底有幾分可能是他的手筆。
她淡淡道,“要改什么名字,是父親做主。”
趙宸微笑,“也對。總之,你還有父親兄長疼愛,總是好事,不至于孤苦無依。”
韓攸寧沉默。
如今父親的兵權尚在,趙宸再想控制西南軍,怕是沒那么容易了。也不知他還要使出什么招數來。
或許,今日的刺殺就是他的招數。
成功了,他作為儲君理所應當登基為帝,失敗了,還可以陷害一把趙承淵。
趙宸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孤送你回去。”
韓攸寧往外走著,“謝過殿下。不過我有帶侍衛,就不必勞煩殿下了。”
趙宸跟在她身側,“你就不必推辭了。刺客雖然已經伏誅,可不好說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你是定國公的女兒,難保不被盯上。”
韓攸寧沉默下了樓。
在上馬車時,她忽而看向趙宸,“小女今日和晉王約了慶春樓,殿下可知道”
趙宸笑問,“孤說了,你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
他說什么,她都不敢信。
韓攸寧淡笑了笑,“小女就是隨口一問,有什么信不信的。”
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
趙宸緊攥著馬鞭,騎馬跟上。
馬車里,鈴兒笑嘻嘻把一塊玉佩放到韓攸寧手中,“小姐將它落在了矮塌上,奴婢收起來的。”
韓攸寧將玉佩握在手心。
這是塊圓形麒麟玉佩,通體碧綠,光澤柔和,入手微涼。是趙承淵給她讓她敲木魚的。
“改日有機會還給王爺吧。”
想想他走時沉默的樣子,韓攸寧心里有些悶悶的。
他是因為自己被懷疑刺殺,心中憂慮嗎
可他哪里是那種把自己的憂慮表現出來的人。
這段時間和他相處,他都是默默把事做了,也不吭聲的。心有憂慮,他只會行動去解決,而不是表現在情緒上。
那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