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怒視著她,終于把話說了出來,“你不要含血噴人惡奴背主是不是韓攸寧拿銀子收買你了,讓你來陷害我”
鄭媽媽冷笑,“大小姐連續兩次救了我的命,救了翡翠的命,她又何須銀子來收買,我又豈是銀子能收買的了的”
韓璋沉聲道,“溫氏你若是問心無愧,那就坐下,聽她說完。孰是孰非,族人自有評判。”
韓老夫人無力地跌坐回去,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鄭媽媽。
鄭媽媽跪在那里,從莊子里二人偷情說起,又說到莊子里設計定國公的那次小產,被盧管事抱走的男嬰,放火燒死陳蔓,放火燒玫園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天理難容,令人發指。
大廳里一片轟然。
憤怒充斥著每個族人的胸膛。
正氣浩然的國公府,竟被她一個娼婦害得這般凄慘
一府三代,哪個命運不凄慘
若不是發現的早,說不得大房這一支就被她禍害干凈了
“賤婦,我殺了你”
韓鈞雙目赤紅,手中長劍錚然而出,嘶吼著就向老夫人刺了過去。
韓思行早有準備,先一步出劍擋了上去,與韓鈞過了幾招攔住了他。
“父親自有族里來處置她”
只要沒有休妻,她就是占著母親的名分。
定國公弒母,哪怕理由再充分,也是別人責難他的把柄
韓鈞眼中猩紅似要滴血一般,牙齒嘎吱作響,長劍收了回來,又是一個轉身,避過了韓思行,隨著一聲清嘯,長劍破空射向老夫人。
“錚”地一聲,長劍擦過老夫人的耳朵,釘在了她身后的墻上。
劍身沒入墻壁一尺有余,劍柄顫著嗡嗡作響。
老夫人的耳朵和臉頰被劍氣割傷,鮮血直流,人早已嚇得癱軟在椅子上,一句話說不出。
韓璋和一個族老起身,勸住了韓鈞,讓他先坐下。
韓鈞坐在太師椅上,虎目含怒含恨,死死盯著老夫人。
韓璋環視一圈,“溫氏不守婦道,殘害國公夫人,戕害國公子嗣,如今老國公爺不在,定國公又是晚輩,這事便得咱族里管。大家說說,該如何處置溫氏吧。”
“浸豬籠”
“奸夫淫婦一起浸豬籠”
“騎木驢游街”
“杖斃”
族人們義憤填庸,紛紛要求重法。
婦人不守婦道,是家族里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尤其那人還是他們族里敬仰的老定國公的夫人,這對整個韓氏家族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而族人受韓攸寧恩惠,已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這一邊,與韓攸寧為敵的溫如春,即便罪惡沒有如此之重,也別想在韓氏族中生存。
韓璋浸染官場大半生,對朝局看得透徹。
只要溫如春還是韓家人,哪怕她不守婦道,惡貫滿盈,那也是韓鈞的母親,韓思行的祖母。她死了沒關系,可她死了韓鈞和韓思行就要丁憂,就要交出兵權。
雖情形特殊,可若皇上不肯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