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春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恐懼,如果韓鈞是搞暗殺,她兩個兒子是誰也擋不住的。
即便旁人懷疑,沒有證據,又能奈他如何
她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哀求道,“他們什么也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啊你不能殺他們,你不能殺他們”
韓鈞眼中淬著毒,狠狠盯著她,“他們無辜,那父親不無辜阿蔓不無辜寧兒和本公不無辜你做那些惡事時,可曾想過,被你害的這些人,可有半分對不住你了”
溫如春聲淚俱下,“我知道你恨我,你要報復,就報復到我和盧管事身上讓我們死都行,不要去害他們”
“你難不成還以為你們還能活著”韓鈞往后一揮手,“行刑”
下人早已抬來了杖凳,盧管事被綁在了上面。
盧管事是奴才,犯了家法,是可以杖殺的。
板子重重地打了下來,不過幾個板子下來,盧管事的嘴角便有鮮血溢了出來。
盧管事抬頭看著溫如春,眼中是絕望,是糾結。
他忽而開口道,“國公爺,老奴要招供”
韓鈞一抬手,板子停了下來。
“你要說什么”
白日里二人咬牙不肯招供,打定的主意頂多是一死,說多了反而死得更快些。
尤其是劉院使被德妃招進了宮,他們的底氣就更足了。
族人都覺得,根本沒有審訊他們招供的必要,因為鄭媽媽招認的這些,便足以將他們正法。
女兒卻悄悄跟他說,他們的軟肋在劉院使,他只需拿出弒殺的本性來就好了。
盧管事愧疚地看著溫如春,語氣卻是堅定,“老奴要招溫如春這些年做的惡事。”
溫如春驚怒,“你在胡說什么難不成,你想賣了我求自己活命”
盧管事緩緩搖頭,“我當了一輩子奴才,一步錯,步步錯。死與活,對我來說也沒多大區別。我能一直活下去,不過是因著云朝罷了。如今他出息了,瑞兒也乖巧懂事,我盧家也算有后,光宗耀祖了。他們不能死,我要在死前,替他們求一條活路。”
溫如春眼中滿是痛色,質問道,“你這是后悔了你是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一個侯府大小姐,堂堂國公夫人,竟配不上你當初我抬進國公府,是誰哭求姨娘要跟過來的”
盧管事閉了閉眼,“當初年輕氣盛,總以為沒了你活不下去。可活得久了,做的惡事多了,才發現其實早點死了也不是壞事。我騎虎難下,生生熬過了這三十多年,每日在悔恨和恐懼中度過。如今死了,倒是解脫。”
這一番話,讓溫如春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臨死前,她所以為的真愛,卻要背叛她,出賣她,把這些年的感情以一句“騎虎難下”給徹底抹殺了。
她這些年,可是一心一意對待他
盧管事看向韓鈞,“國公爺,你想不想知道夫人是如何死的,你想不想知道比這個更嚴重的秘密,你饒過劉興朝一家,老奴告訴你,如何”
韓鈞委實想不出,還有什么比鄭媽媽說的那些更為嚴重的。不過陳蔓的死,他想知道的更清楚些。
他摒退左右,只留下一雙兒女和韓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