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臉上是自信從容的笑,“自然是臣弟贏了。定國公武藝剛強易折,臣弟以靈巧取勝,他的臉黑沉如鉛”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懊惱地扶額,“應該輸了才對,最好讓定國公傷上一劍,也能哄他高興。現在他惱羞之下,也不知道他肯不肯接旨。”
慶明帝臉上好看了幾分。
既為他們二人尚未達成一致,又為趙承淵對他說了實話,甚至,還為趙承淵這個小疏漏。
他也不是能事事掌控,事事周全的。
慶明帝搓揉著手指,看著龍案上的兩道懿旨,各一式兩份。
太子和丹陽的親事可以先放一下,王家,不能再壯大下去了。再出一個未來的皇后,江山改姓可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趙承淵和昭平的,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必須做個了結,倒可以賭一下定國公。
心中一番千轉百回之后,慶明帝對吳儉道,“取玉璽。”
吳儉應諾,取了裝玉璽的匣子,雙手捧著躬身呈了上去。
慶明帝接過匣子打開,里面是通體溫潤如膏脂一般的青色玉璽,上交龍紐。
這般尊貴人人覬覦之物,他的七弟兒時卻可拿著玩耍。父皇從來沒有擔心過,這玉璽會被摔壞了。
而他們這些皇子,卻連直視都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偷瞄上一眼,記住它的模樣。
他抬眼看了看垂眸喝茶的趙承淵。
“七弟兒時時常把玩這塊玉璽,如今看著倒像是不稀罕了。”
趙承淵抬眸瞥了玉璽一眼,淡聲道,“父皇當年曾說過,此玉璽貴重無比,只二人可拿。一為君王,二為稚子。臣弟如今成人,心思不再至純,自不可再碰它。皇兄何時再得龍子,倒可以拿給他玩耍。”
“朕的后宮久無所出,還是不指望了。他日七弟和昭平若是得了麟兒,便抱來讓朕看看。朕也拿這玉璽給他玩耍。”
“好。”
趙承淵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笑意,腦海中出現一個白白嫩嫩的胖筍娃娃,小臉肉嘟嘟,手里拿著糯米團子,瞪著澄澈的大眼睛看著他。
他還有些想象不出來,那個小胖丫頭不過還是小孩子,怎么會到生孩子那一步。
她若是生了孩兒,兩人坐到一處,一大一小兩顆胖筍娃娃,倒是可愛得緊。
這笑容把御書房里的侍衛和太監們看呆了,握劍的手差點就松開,抱拂塵的也差點失了態。
他們沒少見晉王的笑,可笑得這么溫柔這么醉人,卻是史無前例,也太好看了叭
我若是女的,定要為你生個小猴子
慶明帝也沒錯過趙承淵眼底的溫柔。
他眸光微閃。
復而平靜拿起玉璽,在賜婚懿旨上蓋了印。
他朝吳儉示意,“拿給晉王。”
吳儉將一式兩份的懿旨分別裝了匣子,捧著其中一份呈給趙承淵。
趙承淵打開懿旨看了,眼中笑意瀲滟。
他將懿旨納入懷中,起身拱手道,“臣弟,謝皇兄成全。”
慶明帝不耐地擺了擺手,“給定國公府的朕差人去送。你回吧。”
趙承淵拱了拱手,瀟灑轉身快步而去,有著少年般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