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今,是越來越不顧及臉面了
二人回到外書房,韓攸寧已經窩在榻上睡了過去,秋葉在一旁守著。
韓鈞看到女兒,方想起自己是趙承淵長輩的身份。
他看向趙承淵,“結拜的事,還是作罷。”
趙承淵頷首,“自然是不算數的。”
韓鈞心底竟有淡淡的遺憾。
當長輩勢必要端著些保持威儀,如此知己卻不能隨心所欲地與他稱兄道弟,飲酒暢談
趙承淵將韓攸寧包裹嚴實了,抱著她回錦和堂。
拔步床內,韓攸寧往他懷里拱了拱,閉著眼迷迷糊糊問,“世叔,和你大哥談妥了”
趙承淵:“”
坤寧宮。
慶明帝在皇后床邊守了一夜。
到了早朝的時辰,他換上龍袍,回頭看向蜷縮在角落里的皇后,“阿瑤,朕去早朝了。你定要聽話,乖乖用膳,乖乖服藥。”
皇后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慶明帝沉沉嘆了口氣,皇后怕他,怕所有人。
慢慢來吧。
他熄了幾盞燈,讓室內暗下來,方抬腳出了內室。
床上的皇后聽到外面傳來關門聲,身子動了動,慢慢舒展開來,她轉過身,看向龍鳳呈祥的幔帳。
麥冬進內室,聽見床內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上前掀開幔帳,見皇后已經坐了起來,正打算下床。
她忙拿了件襖子給皇后披上,“皇后娘娘,奴婢先服侍您更衣,別著涼了”
皇后默不作聲,披著襖子下床,在內室里四處打量了一下,方進了旁邊的凈房。
解手之后,她又推開麥冬,自己去凈手,然后便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麥冬知曉皇后失憶了,她走到皇后身后,輕聲道,“皇后娘娘,奴婢叫麥冬,一直在您身邊侍奉。您有什么要吩咐的,便與奴婢說。”
皇后沒有說話,抬手扯掉自己眼睛上的那條黑紗,引起麥冬的驚慌低聲,“娘娘,不可”
皇后緊緊瞇著眼睛,灼痛傳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如珠線般滑落。
麥冬慌忙將黑紗給皇后蒙上,顫聲道,“娘娘,您忘記了,您眼睛見不得光。”
皇后依然沒有說話。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會被一字不漏地傳給皇上,她不知道憑著自己的本事,如何說方能不露出破綻。
雖說這張臉陌生無比,除了眼睛,皆不是她原本的模樣,可她都記起來了。
她是陳蔓,不是丁瑤。
她的夫君是定國公韓鈞,不是慶明帝。
她還有個可愛的兒子叫韓思行,有個素未謀面的女兒叫攸寧。
她的女兒,活下來了。而且女兒就在京中,離著她很近。近到,說不定慶明帝見過她。
她知道慶明帝手段的狠辣,若是他發現她已記起以前的事,又會如何對付攸寧,如何對付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