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下刻就明了元澈的意思。天子若是想要和樓玟相爭,自然得有自己的人。而他們宗室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人選。更何況他們官位不高,比起其他諸王來說,拉攏起來更容易。
“所以陛下留人在我這,也不是壞事。”
他笑笑。
元治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隨后元治的面色又壞了下來。
“先帝是我們的殺父仇人,陛下是仇人的兒子,現在我們卻不得不為他效力。”
元澈臉上的笑消弭,沉寂稍許,“我沒有忘記此事,也不會忘記。”
“你來這做什么”元澈問,“這里地處偏僻,平日都難走。別說現在。”
“我聽大兄說,你這段時日告病了。心里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元澈點點頭,“我沒事。”
這個時候外面的雪已經開始化了,道路泥濘難走。最快也要走上老半天。元治暫時就留在這。
明棠到了院子里就見著元治。這個莊子不大,比不上其他宗室動則幾個山頭。連帶著主人居住的居所也只有這么大。除非躲在屋子里頭不出來,要不然抬頭不見低頭見。
元治猝不及防一頭遇見了從屋子里出來的人,看清楚是誰后,臉上帶著警惕。
他自幼對宮中沒有太好的回憶,連著對于宮中來的人也是滿心的警醒。
元澈生的好,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少年,也是秀色可餐之輩。哪怕是眼露警惕,也頗為賞心悅目。
明棠袖手笑瞇瞇的看了會,然后往他那兒走近了幾步。
元治見狀,眼里的警惕瞬時全都表露在了臉上。
對面的人笑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元治多看兩眼之余,往后退了兩步。
“小郎君怎么了”
明棠察覺到小少年多看的那兩眼,臉上的笑意多了些。
“你過來做什么,你別過來”
元治抬手制止道。
明棠腳步停住,袖手站好,“郎君,我正打算去和府君道謝呢。”
她笑起來,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言語雀躍“小郎君聽出來了沒有,我嗓子好了。”
眼前的人笑靨如花,身上雖然穿著男人的衣袍,也絲毫無損于她的麗色。甚至還蘊藉出稍許難以言道的風情。
說實話女子長得美,不算什么。他的那些叔伯們,家里或多或少都會蓄美姬。他也見過,但那雙眼睛著實好看。
白日的時候,他正忙著找兄長,對于突然出現的人,只有滿心的警覺。自然不會關注別的。
含著兩汪的清溪,隔著一段傍晚的余暉盈盈裊裊望過來,欲說還羞。
他被那雙顧盼的雙眼一望,人忍不住的點頭。
她話語里是充沛的歡喜,冒著滋滋的甜。那股喜悅帶著人和她一起高興。
人總是喜歡喜慶歡樂。
頭才點完,聽到那人噗嗤一笑,他的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