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過來,元徵握住她的手臂,整個人就往她身上靠,帶著一股熱切的親密,“方才你走了,就只剩下朕一個來應付她。”
明棠無可奈何,“留陛下一人在這兒,是我的不對。”
元徵聽到她順著自己的話說,滿臉笑容。
“我應當和陛下在一塊,”她話題一轉,“不過看著樓家的那位小娘子不像是個壞人,應當不會吃人吧”
元徵面上的笑成了冷笑,“不會吃人有其父必有其女。說不定呢。”
明棠輕聲道,“陛下快要娶妻了,多笑一點。多笑笑有個好彩頭,到時候說不定夫妻和美。”
元徵冷笑里生出了點譏諷,“朕是天子,和外面的夫妻不同。皇后是朕的臣屬。不是妻子。”
明棠見狀也不說了,元徵站正,手掌拉著她過來,“朕和臻臻才是一起的。”
這做派簡直叫人好笑,和孩子一樣,把內外劃得涇渭分明。
明棠眨巴著眼,“陛下如此厚愛,我簡直受寵若驚。”
“你也知道朕喜歡你。”
元徵點在她鼻頭上。
他垂目看見明棠身上的衣裙,雖然是錦衣,但顯出一股輕微的陳舊。
元徵看了黃門令一眼,黃門令會意彎腰,小聲對身后的黃門吩咐了什么。
元徵對封后并不上心,封后的相關事宜,全數交給了禮曹,封后的詔書等,也全是讓中書省擬定,擬定的詔書隨意看了兩眼,也不說需要如何改動。他另外下了一道封元澈為潁川縣公的詔令。
今日洛陽城達官貴人居住的南坊很是熱鬧,一大部分的人是去樓玟府上祝賀封后之喜,還有一部分的人前去元澈府上,恭祝他得封縣公。
他們的長兄還在任城封國上處置事務,一時半會的不能回來,所有的事都只能讓元澈元治自己來處理。
元澈處理這些事得心應手,元治就顯得有些青澀。幸好前來的賓客不多,也沒有留下來用膳的打算。只是帶著賀禮過來,道一聲賀喜,說上幾句話,就匆匆離開。趕著去樓玟府上。
一個才嶄露頭角的宗室。前途如何,還不好說,另外一個卻是已經板上釘釘的國丈,孰輕孰重,有眼睛的都知道如何選。
元治見著門庭才熱鬧了小會,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到門外,看著樓玟府邸方向源源不斷的車馬,嘴里嘖了一聲。
“上柱國那邊還真是熱鬧。也難為這些人兩頭跑,現在阿兄這里跑一圈,又馬不停蹄的趕去到上柱國那兒道賀。來來回回,怕是馬都要跑死。”
元澈對此置之一笑,他雙手攏在廣袖里,沒有半點憤懣,“讓他們去吧。畢竟出了一個皇后,他們家更加炙手可熱。前去道賀,也是人之常情。”
“再說了。”元澈笑了,“他們不是還留了賀禮么,不管怎么算,我們都賺了。”
元治咧了咧嘴,顯得頗有幾分不甘。他看著那些前來道賀的人留下來的賀禮,讓人把這些東西都給抬到庫房里。
這時候該來的人都已經來過,又走了。門內安靜的很。元治打算自己陪著元澈喝點酒,自家人高興高興。
這個時候家仆來報,說外面有客人前來。
元治有些納罕,半柱香的時間他都沒見著有人上門,以為不會有人來了。
他走出門外,見著幾匹西域的汗血寶馬被仆從牽著。兩個貌美少年下馬,元治認出其中一個少年,即使穿了一身男人的衣袍,但是從脖頸到腰肢那兒勾出一段模糊的窈窕曲線。尤其那張俏麗的面孔,即使戴冠,也完全沒有半點男人模樣。
“是你”元治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