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質問皇后無緣無故為何要動他身邊的人,他身邊人如何,自然有他這個皇帝來決斷。用不到旁人來插手。何況明棠還曾經在宮變里守在他身邊,功勞苦勞都有,輪不到旁人來折辱她。
皇后言語刻薄,說這些原本就是奴婢們應當做的事。保護主人是他們的分內事,做的不好就應該拉出去和牛羊一樣殺掉。
皇后瞪他,“只有你才把一個奴婢當成寶,她就是牛馬豬羊,打了就打了,殺了就殺了。在并州就算拉出去和奴隸配種,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元徵想起皇后那些粗俗的話,不由得一陣陣頭痛。他從來不認樓玟的女兒是自己的枕邊人,但沒料到她竟然能粗魯到這個地步。
他一開始就對這場交易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可進來的人近乎野獸一般殘忍,他絕對不能接受。
“至此以后,朕和她怕是也沒有什么干系了。”
元徵所有的怒容驟然間消散。
這話對后妃極重,可謂已經定下了生死。可明棠并不當真,人都是變來變去的,何況還用得上人的地方。不可能真的說沒干系就沒干系了。
“臻臻真的沒有親人還在魏國了嗎”
元徵發問。
明棠搖搖頭,“我不知道,在宮里這么多年,也沒聽到過有什么親人。”
“朕派人去找。”
明棠眼睛睜大。
元徵坐在那,樓妙儀說過那些尖酸話語,往他心里鉆。
他身邊的人如何,是他說了算。他是天子,就算真的出身寒微,他也能將人捧到眾人之上。輪不到她來指指點點。
“陛下”明棠起身,到他身邊,“陛下說什么呢”
“朕讓人去找找你還有沒有什么親舊在魏國,若是找到了。朕把他們接到洛陽,給他們官位。”
如此一來,身邊的人也就有了出身。即使不是那種百年簪纓的士族,但也不是樓妙儀嘴里的那般不堪。
元徵既然這么想,那就去做。他立即讓人去找。
宮里不是什么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不消幾日,帝后失和的消息迅速游走于宮內外。
官署里,正過了午時。
元澈已經用過了午膳,官署里會準備膳食,到了時辰送過來。
天子大婚之后親政,他身上又多了個城門校尉的官職。中書侍郎在魏國沒有南朝那么位高權重,更多的是清貴。天子給他的新官職,意義便有所不同。
和之前窘迫的處境不同,他如今高升,也有許多人圍繞在他身邊。用膳之后,官署里的人三三兩兩集聚在一起,說一些趣聞。
元澈身邊有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宗室子弟,宗室們入仕的年歲一般都早,不過不一定能做到高位。
最近朝中無大事,邊關也暫時沒有什么戰事,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宮里的那些。
說起這個,眾人頗有些停不住。天子和皇后相近如冰,大婚之后,除了必要,天子幾乎不和皇后碰面。
不過要說的另外一件事,“聽說陛下給身邊的女官尋親。”
四周聽的人一臉的稀奇,元澈看過去望著那個宗室。
能讓天子出手尋親的女官,恐怕也不是什么尋常的女官。
“天子給人尋親,這可不同尋常啊。”
元澈聽方才那個說話的宗室感嘆道。
天子也不是什么菩薩。體貼身邊人,去安排尋親。這種費時費力的事,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給身邊的人做。自然是有別的用意。
“這宮里怕是有什么波瀾了。”元澈點頭笑道。
他笑得春風細雨,像是談起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