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和皇后見面就吵,兩人都是自小就被人奉承的天之驕子。脾氣都是生來的唯我獨尊。這個脾性撞在一起,如同兩頭公牛,見著恨不得拿頭上的犄角給打個頭破血流,真正分出個高低勝負。至于半點男女夫妻情誼,半點都生不出來。
爭吵到了上頭,皇后為了取勝,口不擇言,拿出上回元澈攔住她殺人的事,來來回回言帶譏笑,說是哪個朝臣會花費那個功夫來救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官。就算是菩薩佛祖也不是這么做的,一定是這兩人早就有了不可見人的私情。也就元徵這個皇帝,傻傻的還在宮里不知道,把個當寶貝寵愛,將給自己戴綠頭巾的奸夫當做肱股之臣。
樓妙儀說這話的時候,很不客氣,連譏帶笑,對著元徵作為男人的要害來猛力的扎。元徵當時氣上了頭,掉頭要走,樓妙儀占據了上風,要乘勝追擊,攔著不讓他走,并且又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元徵罕見的發了真火,抓住她的手腕,往旁邊一推。
元徵并不是那種自幼被養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子,他自幼習武,善騎射。平日里只是不把自己的力氣用在人的身上,樓妙儀被他推開,頭砸到了墻上,腫了好大一個包。
元徵為了避開皇后,干脆呆在華林園住下來了。
說那話的時候,他耳邊還能有樓妙儀尖利的嗓音回蕩。
元徵忍不住皺了皺眉。
元澈滿面的驚愕,“陛下這話,可是要把臣給弄糊涂了。”
“如果只是因為臣正好路過,阻擋了殿下動手殺人,就被冠上這個罪名,那以后誰還敢救人呢。”
元徵扯了扯嘴角,“朕也不信,皇后瘋言瘋語。朕真的是受不了她。”
元澈勸誡道,“現如今陛下還需忍耐。”
“對樓玟忍耐,朕無話可說。對皇后就不必了。”元徵道。
朝堂上的朝臣還能讓他花費些許心思,后宮就完全是他自己的地方,就算是皇后,也沒有那個本事勉強他笑顏以對。
一個中官跑過來,“太后說,皇后病了,陛下還是過去看看。”
元徵不耐的眉頭都打了個結,“告訴太后,就說朕沒空。”
元澈見著元徵把中官打發走,“現如今陛下,應當對上柱國禮遇甚厚,皇后越是如此,陛下對上柱國就越應當尊敬。”
元徵轉頭過來和他雙目對上,兩人目光相觸,元徵調轉回頭去。讓內侍將那些少年全都召過來。
這些少年來自洛陽的權貴之家,還有不少是開國功臣家的兒郎,個個身份尊貴。元澈站在那兒,看著元徵和眾星拱月一般,被人簇擁在中央。
元徵叫這些少年陪著他飲酒。把元澈也叫上。
元澈才要伸出手,女子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臣脾胃欠佳,不能飲酒,上回險些在宮中失態。”
元徵也不勉強他,自顧自的去和身邊的少年玩鬧去了。
宮人端上來石榴汁恭謹放在他的面前,元徵和圍繞在他身邊的少年喝酒嬉鬧。
元澈端起盛著石榴汁的琉璃杯。
鮮卑人以琉璃器為富貴,宮中琉璃器具更是隨處可見,鮮紅的石榴汁在晶瑩的杯子里隨著他持杯的動作微微搖晃。
他看著面前這一片花團錦簇,滔天富貴,將杯中的石榴汁一飲而盡。
元澈趕在宮門關閉前出了宮門。
他才出宮門,元治就迎上來。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