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一頭就往外走,路過庭院的時候,見到明棠正坐在樹下納涼。
見到元治,明棠抬手就和他打招呼。
元治走過去,經歷過一場無妄之災,眼前人沒有多少憔悴和驚惶不安,一雙眼睛里依然神采奕奕。
“郎君你來啦”她見到元治就笑。她站起來,沖著元治招手,熱絡的厲害。
她面上笑得燦爛,帶著旁邊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她一塊笑。
元治在屋子里規勸元澈,自己出來了,被她的笑容一晃眼,也跟著她一塊笑。
她和他說自己遭了難,多虧了元澈。她又拿起方才摘的綠葉,“這個天太熱了,花都不開啦,只有這個不錯。送給郎君,還請郎君千萬別嫌棄。”
面前的臉生的好看,笑得更有些魅惑人心。即使他也能察覺出來,她根本就沒那個意思,他頭昏腳暈的把東西給接過來。
暈陶陶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明棠知道住在別人家里,多少是有點討嫌的。所以她口里好話不斷,將元治高高的捧起來。
元治被她那些話哄得暈頭轉向,拿著一杈子帶著樹葉的樹枝,樂呵呵的走開了。
等一路走過了庭院,都已經走開老遠了,元治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偏生那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難怪天子那么喜歡她,的的確確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元治又不由得擔憂,自己說的那些話,兄長真的能聽進去嗎
明棠府里起火的事,張賢親自帶人去查。宮中奇人異士不少,尤其為了防止宮中起火,更有這方面的人才。
不多日,張賢就把消息送到了御前。
“是有人縱火”元徵問。
張賢點頭,“縱火的拿人,是借著幫忙的由頭潛入府邸中,趁著夜深人疲的時候,在董美人的窗下放了火。”
元徵手里的筆一頓,抬頭起來,滿臉錯愕,隨即錯愕的神情褪去,眉頭皺起來。
“是誰指使的”
張賢辦事妥當,找出那人之后,好好的嚴刑伺候,把那個人好生的折磨了十日。莫說背后指使,就連偷摸了哪個婆娘都一塊招出來了。
“他說自己是皇后姑母府上的人。”
說完,張賢垂首。
元徵沉默小會,嘲諷笑一聲,“朕早料到了。”
“她沒事吧。”
張賢腰彎下的更低。“董美人如今一切安好,只是開始的時候,被火燙傷手臂,受了驚嚇,現如今療養了一段時日,已經好了許多。”
“好生派人過去診治。”元徵道。
燙傷是能要命的,就算是那些上戰場的宗室,被火燒傷,傷勢加重,輕則一條手臂不能要了,重則喪命。
張賢道是。
元徵翻看了些手里的奏疏,或許是樓家女又要入宮,樓玟做出退讓,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緩和了下來。
他名義上是親政了,但樓玟又無處不在,時不時在他施政里橫插一手。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這個朝堂還是由皇帝之外的人說了算。
不管是朝堂還是后宮,這對父女的身影無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