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笑著看他,和方才查楊蕓是否謀反完全不一樣。
“董美人如今安好。”
元徵點頭。
說實話,讓宗室去給自己做這種事,真是為難人。只是他一時半會找不出更好的人選。皇后是個瘋子,她瘋起來不管不顧的,簡直能讓人頭痛。
他曾經讓樓玟親自去長秋殿,管束一下那個瘋子。皇后看起來老實了,但他心里對她半點都不相信。
皇后在他這里已經毫無信譽可言了。
萬一這瘋女人又發瘋起來,趁著他疏忽的空檔下手,那便是難以提防了。他如今每日光是處置朝政,就已經殫精竭慮,已經尋不出更多的空閑來保護明棠。干脆就抓了元澈來,至于元澈心里是否愿意,元徵并沒有想太多。
他是皇帝,朝堂上的人見多了之后,對于他們堂堂正正之下的心思也有所察覺。如今元澈想要出人頭地,那么就必須聽他這個君主的安排。
在他這里,只有半得妥當不妥當,沒有什么愿意不愿意。
“多虧了阿叔。要不然朕還真的有些頭痛。”
元徵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么,“朕過幾日微服到阿叔府上去。”
元澈稱是。
“這次阿叔有功,朕想要封阿叔為王。”
“臣不敢。”元澈背脊彎下來的模樣,依然和株青松似的。沒有半點卑躬屈膝。
“有什么敢不敢的。”元徵笑問,“這次阿叔辦的不錯,換了個人來,恐怕不僅辦事沒有阿叔這般妥當,恐怕也想不到提醒朕的那些話。”
就算提醒了,他也未見得會聽。
一番話,該誰說,怎么說,什么時候說,都有講究。尤其是對皇帝這種上位者來言。一個不同,就算是同樣的話,也有不同的結果。
不得不說,元澈很會說話,點中如今他拉攏朝廷宗室和士族,再加上整理好的物證。要不然對著皇帝對于謀反的絕不容忍,楊蕓也沒有這么容易過關。
宗室們也不知是不是在先帝的時候,被整的嚇破了膽子。對上樓玟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和樓玟正面對抗。
對著如此情形,元徵不介意多給元澈好處,好給其他人立個榜樣。
“這是阿叔應當得的。”
“朝堂上,如今朕能用的人不多。宗室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想著明哲保身。沒幾個和阿叔這樣。”
元徵長長的嘆氣,“朕如今可真的是求賢若渴。”
這話聽在元澈耳里,有幾分可笑。做父親的,疑神疑鬼將宗室里能堪大用的,全都壓制的不敢抬頭。現如今兒子卻怪叔伯們明哲保身,不敢為了皇帝收回權臣手中的權力挺身而出。
“陛下不用太過擔憂。”元澈道,“陛下繼續提拔宗室,他們是由陛下提拔上來,自然會認陛下的提拔之恩。何況樓玟掌權,于他們半點好處都沒有,孰輕孰重,宗室諸王們自然會分辨。”
元徵點頭,“所以才更有勞阿叔了。”
讓元澈在前頭做一只讓宗室諸王感知皇帝心思的領頭羊。
“給阿叔封王,是朕當初就已經決定好的。只是到了現在才有正當的由頭提出來而已。”
元徵轉身過來,他親昵的握住元澈的手,靠近他,“阿叔不要讓朕和太后失望。”
元澈低頭,“臣定不負兩位陛下。”
元徵滿意的點點頭,“朕知道,旁人不論,阿叔定是朕的肱股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