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見她起身,垂在袖中的手動了下,意圖抓住隨著她起身而拖動的廣袖。
他到底是有所顧慮,手指在袖中顫動,卻最終沒有真的去抓。
外面的家仆聽到屋子內主人在和人說話,不敢輕易入內,躲到了門外。不敢打擾到主人。
“大王好好休息,這種病無藥可醫,只能靠自己。大王一定要好好保重。”
明棠這番話自覺完美,可她見著元澈臉上原先那點微笑都已經蕩然無存。
“有心了。”
他話語冷硬,整個人往后靠去。
明棠不知道他怎么又發脾氣了,她也懶得去哄。
點點頭,她就徑直轉身離開。
竟然還真的走了。
元澈看著她沒有半點猶豫的離開,小會的功夫,面前已經沒有人了。
外面躲著的家仆在此刻進來,將四周散亂的器物都給收拾好。
屋子里人多了,反而比剛才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更為孤單寂寥。
這可真是奇怪。
因為主人病了,所以上門道賀的人難得消停了兩日。第三日上,又有人來了。這次來的人輕車簡從,沒有其他宗室熱熱鬧鬧的架勢。然而報上名之后,元澈親自下床,將門外的貴客迎了進來。
元徵微服出訪,和元澈一打照面,驚訝道,“阿叔這是怎么了”
元澈以身體不適向宮中告假,元徵特意出宮來看他,見到他面上還有沒有完全消退的疹印,很是吃驚。
“臣發了疹疾,不能入宮。還請陛下見諒。”
元徵擺擺手,示意不要緊,“朕在宮里聽說阿叔不好,所以特意來看看。”
他道,“待會朕讓宮里的醫官來給阿叔看看。”
元澈正要下拜,被元徵扶住了手臂,“我和阿叔之間,不需要這樣虛禮。”
元澈只是笑了笑,退避到一旁。
元徵仔仔細細的打量他,“阿叔這個是喝酒喝的嗎,朕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他又想起之前在宮里元澈也喝了許多酒。那時候他也喝醉了,醒來也沒有人告知元澈的情況。
“阿叔在宮里還好吧”
元澈道,“臣一切都好,只是這次賓客多,喝酒喝得太多就這樣了。”
元徵嘆氣,和元澈一道在日頭下漫步,“阿叔這幾日不在,朕都十分不習慣。”
“樓玟還是原來那樣,非得朕順著他的意思,不然他就在一些地方給朕使絆子。”
元徵笑了笑。
“朕聽了阿叔的話,對此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就算要他如意,也不能讓他完全如意。不然照著他的性子,朕要是突然百依百順了,他反而還會不安。”
“讓他以為朕還是那個毛毛躁躁的小子,他可能更放心些。”
元澈在一旁聽著淺笑。
元徵回頭看他,“阿叔這段時日,可要好好休養,不要操勞。這樣才能好的更快。朕還要許多事,要交給阿叔呢。”
“陛下知遇之恩,臣肝腦涂地,也不能報。”
元徵對這些話聽得太多,也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屬于這個年歲的少年該有的羞澀笑容。
“臻臻”元徵咳嗽了兩聲,換了稱呼,“董美人可在”
元澈維持面上的笑,都有幾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