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氣,年紀大了的人,在日頭下曬個一兩個時辰,怕也受不住。只是樓玟也會嗎
元徵面色神情頗有些玩味。
他自年幼御極起,就見識過樓玟深沉的心機和行事的霸道。
這樣的一個人,他以為在他打倒之前,都會屹立不倒。沒曾想一次日頭,就能把他曬了下去。
元徵心中沒有半點慶幸,又或者是幸災樂禍。他年幼時候,就見識過樓玟的手段,在他徹底將樓玟清除之前,半點都不會掉以輕心。
“讓醫官去好生看看。”
張賢應聲去了,元徵讓黃門給他換上常服。
一切料理整齊,元徵看向明棠,“臻臻陪著朕去看看。”
明棠應了一聲是。
她跟在元徵的輦旁,聽元徵在輦上道,“這么多年,還是臻臻在朕身邊,朕能更安心些。”
年幼時候遭遇輔政發起的宮變,兩人在一片混亂里,相互依偎相依為命。
到了如今,他還是喜歡在面前見著她。哪怕她什么事都不做,光是看著,也能讓他安心。
“陛下說笑了,陛下身邊到處都是人,怎么會是我在陛下身邊,陛下就開心了。”
元徵在她這兒碰了個釘子也不生氣,他靠在行輦旁,望著她,“今日是不是有人讓你生氣了”
他看向一旁的黃門,“今日可有人來過”
黃門微微抬頭,“今日鄭充儀倒是來過,和美人說了兩句話。”
元徵對那些嬪御,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有時候哪怕侍寢過,他都不一定會記得長相。
他仰首了小會,才想起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說什么了”
明棠看著前面,“也沒說什么。只是叫我好好服侍陛下。”
元徵眉頭皺著,他在朝堂上領教過士族的陰陽怪氣。士族們的底蘊,不能只看話語上的意思。他可見過士族在言語里的機鋒。
元徵在輦上手指彈了幾下,“朕知道了。以后她別到朕這里來了。”
明棠有些詫異的看他,元徵見她要說什么,他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壓在自己的唇上噓了一聲。
“朕是心疼你的。別老是把朕往壞處想。”
元徵坐在那兒,“難道你還真覺得朕會放任你吃虧不成。”
元徵笑著看她,“朕已經處置好了,可不要再氣到自己。若是氣郁于心,可大可小。”
他望著她,“現在應當高興了,笑笑給朕看看。”
就當是給他的獎賞。
男子身份高高在上,對著女子,花了力氣來討其歡心。怎么也想得到些許獎賞。
明棠扯了扯嘴角,元徵笑著坐回去。
樓玟暈倒之后,送回了府邸。明棠跟著元徵上門看望,洞開的大門里,明棠見到了跪拜迎接的元澈。
元徵也看到了元澈,很是意外,“阿叔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