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常服和其他人的,除卻材質上之外,并沒有形制的差別。
明棠給他把冠帽戴好,元徵在鏡子里看她,“以后和阿叔還是少見面說話為好。”
宮里并不講究男女之防,皇后屬官還有太后屬官,還有正經朝臣。不完全用閹人。女官和宗室見面交談并不稀奇。
明棠垂目應了一聲。
皇帝又去探望了一次樓玟,樓玟被元澈拿針刺了一回,又喝了一碗藥。當天夜里上吐下瀉,不過人看著精神了不少,臉色比昨日里還紅潤些。
元徵看元澈與醫官的反應,就知道這老東西在玩什么花樣,只是這老東西要玩,他也要把事生生扭向另一邊。
“看起來,面色是好多了。”元徵頷首,又笑著去看元澈,對他的醫術大為贊賞,“阿叔的醫術果然精湛。這針藥齊下,起了不少作用。”
元澈笑道,“臣雕蟲小技,讓陛下見笑了。”
元徵聞言笑容更甚,他沒理會元澈的這番自謙的話,去看樓玟。
“昨夜喝了藥,感覺渾身上下輕松了不少。還是要多謝大王。”
元澈道,“上柱國平安無事就好。”
元徵對他好生安撫了一番。才起身回宮。
明棠跟在元徵左右,察覺到他這一路上的心情都十分不錯。才回到昭陽殿不久,元徵扶著手下的憑幾笑得不可自已,
“臻臻你看到了沒有,那老家伙的臉可真好笑。”
明棠被他拉著,睜著眼裝蠢真“陛下怎么不揭穿他”
“揭穿做什么,他想病著,那朕就給他治病。”
說罷,他又讓人把元澈給叫來,今日不上朝,但也不是休沐日。元澈也要在官署處理公務。
元澈被內侍帶來,一入殿,就見到元徵拉著旁邊女官的手。
“陛下,有人。”明棠見著殿門處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把手往外抽。
元徵笑笑不說話,但沒有分毫叫她抽離的意思。
殿門那邊內侍沒有得到天子的命令,依然低著頭把人給引進來。
“阿叔來了”元徵去看元澈。
元徵讓明棠在自己身邊,他眨眨眼,“昨日阿叔做的很好。”
“朕還有用到他的時候。”
樓玟的用意,元徵也想的明白。不過是想要把攤子全都推給他罷了。
“朝堂上,得有人做善人,也得有人做惡人。”
君主做惡人,朝堂之上,波濤詭譎。臣子做惡人,那就是手里的刀,栓了繩的狗。用完了,還能丟出去平息眾怒。
元徵笑了笑,“他現在手中棋子尚在,自己去養病,難道還是懷著什么好心不成這個惡人,朕會讓他好好的做。”
“朝廷不養閑人,”元徵握住明棠的手,仰首想著。“有些難辦的事,還是交給他和那些樓家人比較好。”
元澈視線落到元徵的那只手上,眼睫輕眨,他神色和進殿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臣深以為然。樓玟尾大不掉,但若能物盡其用,卻也不失為美事一樁。若是失手,也是罪名。”
元徵笑得肩膀抖動,“果然阿叔最懂我。”
他笑著感嘆,“所以朕最喜歡阿叔在朕身邊。”
忽而他話題一轉,“朕打算封左昭儀,這使者阿叔可有人舉薦”
他說著,笑著去看明棠。
“封左昭儀,需要有使者。不知阿叔可否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