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在御座上坐了,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讓皇后坐下。
樓妙儀挑挑眉,“陛下難得對我這般寬厚,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元徵見多了樓妙儀話里帶刺,剛才算是她難得的柔軟話語了。
他也不在乎,“朕打算過一段時日封董美人為左昭儀,左昭儀在后宮猶如朝廷上的大司馬,朕今日和你說一句。”
說罷,也不等樓妙儀有什么反應,他招手讓明棠到皇后面前,讓她給皇后見禮。
樓妙儀的眼睛里生出了詭異的神采,她絲毫不在意皇帝已經不耐煩遮掩的冷遇,看向了明棠。
明棠能感覺到樓妙儀那熱切的注視,這注視古怪到了極點。她心下生出了狐疑。
“陛下做決定就行。”樓妙儀收回了目光,照舊還是以前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樓妙儀的樣貌不錯,但是在怨偶的眼里,就算是長得國色天香,也和驢臉沒什么區別。尤其元徵看她那臉上好像是在辦喪似的,永遠都是似笑似哭,更是添煩。
至于覺得皇后長進了,那是半點都沒有的。這原本就是皇后應當有的心胸,做到了理所當然,做不到便是不能容人。
元徵等了下,見著樓妙儀坐在那兒半點沒有動靜,不得不提醒道,“皇后應該賞賜些東西。”
樓妙儀臉上似笑非笑,“這不著急,等到封位了,才賞不遲。到那時候更加的名正言順不是”
樓妙儀說完回首和元徵一笑,那笑容在元徵眼里看著冒著一股陰陽怪氣。
這長秋殿里他是待不下去了。
元徵起身,帶著明棠就要往外走。樓妙儀也不著急,她領著殿內的女官在后面高呼送陛下。
“這長秋殿是個好地方,可惜好地方住了個不像樣的人。”
元徵側首和明棠低語。
夫妻間的事,外人不要插手。不然有事了不好交代。
“罷了。”
元徵也沒打算和她做長久夫妻,樓妙儀在他看來,更多是樓玟逼他放在皇后位置上的,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長久下去。
如此一想,元徵對樓妙儀倒是能有更多一點的寬容。
長御見著天子在這兒坐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領著人走了。不得不回頭來勸皇后。
天子和皇后從大婚到如今,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這么下去,皇后怕是岌岌可危。
“殿下何不對陛下服軟只要殿下服軟,一切都好辦了。”
樓妙儀對長御的勸說置若罔聞。
她坐在那兒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笑了兩聲,像是想到了什么,越發的興致高昂。突然她起身,把長御嚇了一跳。
長御看著她來來回回走動,嘴里小聲的念叨著什么。
長御在一旁小聲喚了一聲皇后,樓妙儀也沒有搭理她。
“殿下,殿下可還好”
長御看著樓妙儀來回踱步,不由得輕聲道,她向身后的宮人打了個手勢,讓人趕緊去把醫官給架過來。
樓妙儀腳下突然停住,她轉過頭,兩眼幽幽的往長御看去,“我沒事。”
長御被她盯著,頓時間說話都不太利索,“那方才殿下是怎么”
樓妙儀回首臉上笑容比方才還大,“我是高興。”
她揚起臉,看著頭上的雕欄畫棟,“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