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有的嬌縱在生死面前不堪一提。她發慌的去撓脖子上的手,層層堆砌的錦繡裙裾下的腳往元徵身上踢去。這些力道對于元徵來言根本不值一提,樓妙儀的舌頭從嘴里伸出來,兩眼翻白。
突然他一松手,樓妙儀掉到地上,她捂著脖頸咳嗽的死去活來,等到緩過氣,滿臉恐懼。
她想過千萬種元徵知道后會如何反應,但沒想過元徵真的會動手。那些曾經得到過的痛快,在生死威脅前,根本不算什么。
元徵垂著眼看她滿身的狼狽,和方才一般平靜。看不出半絲發怒的痕跡。
過了稍會,他轉身離開長秋殿。
明棠被成太后的弟弟收養,成了成太后的娘家人。驟然換了個身份,這讓她還有些沒能回過神。
除卻這個,好像一切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明棠坐在成太后身邊發呆,等到殿中的內侍宣清河王入殿,她才回神過來。
來見成太后的朝臣很多,里頭的宗室也有不少。清河王來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只是兩人之間門的風波在前,此刻見面,便顯得有些尷尬了。
殿中的人看著和往日沒有什么區別,問答之間門進退得當。只是到底遭受了那么一番無妄之災。看起來比以前要清瘦了些。
明棠偷眼去看,脊梁一如既往的筆直,郁郁蒼松一般,只是這腰身比記憶里的要纖細了些許。
成太后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她和元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看了一眼身邊的明棠。
“你們兩個年輕人出去走走吧。”
明棠嘴張了張,“太后,這怕是不妥當。”
見成太后含笑望她,明棠垂首道了一聲是。
賜婚早就下了,皇帝是所有宗室的族長。元澈論輩分是元徵的堂叔,自然不能太端著君臣的區別。只是說拉纖做媒。只是這媒,元澈沒有半分回絕的余地。
兩人從被陷害之后,就沒怎么見面過,這次見面,在明棠看來多少有些難以言道的尷尬。
明棠覺得兩人都算是逃出生天。不過彼此之間門怕是沒有同渡患難的情誼。
外面已經有了涼意。風吹在身上有點發冷。
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元澈,元澈著公卿里常見的緋色袍服。步履不徐不慢。
“你在宮里,有沒有被遷怒。”
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前頭的人道。
她咦了一聲,元澈已經回身過來,在殿上離的遠看不真切,現在近了,她才清清楚楚望清楚他的容貌。
他樣貌生的好,卻算不上太多柔和,只是很多時候,他言行將那股鋒利給柔和下來。如今近了,那股眉眼里的鋒銳便無處遁形。
“大王難過嗎”
她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