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河一刻不停往嘴里塞東西,灌水,餓狠了的模樣。
都說十年磨一劍,他這可是連夜趕工趕出來的,可把他累壞了。也幸好長劍不用開刃,只需要開短劍就可,不然時間上根本來不及趕制。
“滿意,當然滿意。”喝完水后,衛江河說道,“適合你就好,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了。不過這把劍你得好好收著,這可是熔了干將鑄的劍。”
衛江河輕飄飄一句話,如同地上扔了顆雷。
謝青靈擺弄著雙劍的手一住,望向他。
“干將”
自從上次奶奶抱著干將哭著跑出去之后,謝青靈就沒有見過干將了。
聽奶奶的說辭,是要讓干將永不見天日,哪想還有再見的一日。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嗯,就是干將。”衛江河說,“我媽怕我爸把干將熔了,就把干將埋在沅沅的衣冠冢里了。但這怎么能瞞得過我我前兩天,趁夜挖了出來。”
舍不得熔了干將,是舍不得沅沅。
可是
“那你現在怎么交代”謝青靈看著這通體漆黑的劍,想起了干將一開始的模樣,以及青如海臨死前說的話。
她發過誓不熔干將,但干將還是熔了,還變成了她的武器。
說起來,青如海要是知道,會氣吐血吧
“熔了干將,沅沅就沒有了。”謝青靈問道。
“本來就沒有了,人死不能復生。難道永生永世困在一把劍里,就是什么好事情嗎”
“沅沅殉劍的時候,也沒想過要靠著一把破劍存活下去。”衛江河忽然微笑起來,只是他胡子拉碴的,這笑容看上去并不分明,他柔聲道,“沅沅如果在,她會答應我,讓我這么做的。”
“這么一把劍尊,早該熔了。留著始終是禍害。”
“既然你體質特殊,也不怕這煞氣,倒不如讓它發揮余熱,為你所用。如此一來,沅沅在天之靈,也會開心的。”
“人的喪事,從來都是事生不事死。死人早就歸于寂靜,徒留活人在塵世間折騰。”衛江河的神色相當之平靜。他這一番話像是說給謝青靈聽的,又像是說給別的什么人聽的,“生死自有定數,該生生,該死死,強留于世,也只能是被異化,不是真人。何必”
“行了,明天就要出發去舊日王城了。說這些干嘛我現在得去補覺,不然明天沒力氣上路了。”衛江河朝謝青靈擺擺手,然后進屋蒙頭大睡去了。
謝青靈抱著這對新到手的短劍,若有所思。
次日,一行七十來人離開不夜天。
離開村子時天還未亮,是偷偷摸摸走的,怕天亮了舍不得,走不掉。
走出了不夜天棲息的地方,楊八端和衛江河告別。
楊八端說:“我們還有別的任務,就不送你們了。”
“我已經通知了平城部門的部長,一會兒會有專人來接送你們。”
衛江河點點頭:“行,就此別過。”
隨后,兩撥人分頭行動,奔向各自該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