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當然是屬于我們的。”大祭司聲音含著笑意,跟著說了一句。
障目的神通還沒有退去,云露的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她看不到大祭司的臉,可耳邊聽到他一向沉靜溫柔仿佛從不會生氣的聲音,就覺得安心。
只要他在她身邊,她無所謂自己是否能聽得見看得見。
當云露心中涌上一陣難言的甜蜜以及勝利在望的喜悅,心口忽然一痛,有一只手直直穿透她的胸口,準確地捏住了她的心臟。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云露并沒有察覺到有危險,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動,就挨了這一記攻擊,這一記致命的攻擊不,有人動了。
是大祭司。
偷襲得這么迅速,這么快狠準,只有和她緊挨著的大祭司,她對之絲毫不設防的大祭司能做到。
是大祭司。
怎么會是大祭司
出什么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云露依舊無法相信這個能被簡單推理出來的事實。沒有什么是比大祭司會傷害她更不可能的事了,一定是出什么岔子了
云露無法睜開被遮掩的雙眼,也無法去辨認這只手到底是不是大祭司的,她叫道“大祭司”
救她啊。
云露沒等到任何的回應。
身體的能量被一陣一陣抽走,就像一個蓄滿水的池子,放進了一個抽水泵,池子里的水逐漸被放干了。
而這“水”正是云露的時間和生命。
云露的身體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衰老下去,似乎連眨眨眼睛,都變得很費力。和部門的人一樣,她也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無情的時間不管在誰的面前,都是一樣的無情。
云露的眼淚怔怔落下來。
她老了,瞬間就老了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只有大祭司,傷害她的人,真的是他。
因為心中過于震驚和不可置信,她甚至沒有悲傷的情緒,只是本能地、僵硬地問道“為什么勝利不是屬于我們的嗎為什么為什么要殺我”
大祭司的聲音終于響起,他再次低聲重復“勝利,是屬于我們的。”
他的聲線已經變得冰冷。
我們的
是他們的。
“我們”,不包括她。
云露忽然間明白了什么,她艱難地回過頭去,感覺胸口一陣陣發疼,更疼的卻是腦袋,那種被背叛、被愚弄的感覺,讓她頭腦一陣陣發涼,發暈,簡直要暈過去。
好疲憊,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很疲憊,疲憊到舉不起手掌來。
她變老了,現在一定很丑吧像部門的人一樣,變得白發蒼蒼,滿臉皺紋。
好丑,真的好丑。
她是最愛美的,也是最忍受不了衰老的。
那一頭漂亮的長發,那婀娜多姿的身軀,她是象征著愛情與繁衍的女神,她同樣也象征著美,她最喜歡漂亮的東西了。可所有她拼命維護的東西,都在大祭司這一記攻擊之下化為烏有。
她放聲尖叫起來“你是你是叛徒大祭司,你是叛徒”
她后知后覺毛骨悚然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可怕的事“小魚兒的海螺是你給她的,你早就在上面動了手腳你到底替他們做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