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戚印?”
另一個大漢也伸進了腦袋,滿臉喜色的看著張靜修,而張靜修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立刻認出了對方。
“不錯,張公子,正是戚某!”
顯然,對于張靜修能夠一眼認出自己,戚印很是高興,更是感激地繼續說道:“當初,若不是張閣老暗中出手,恐怕我的這條命早就交代在莆田,被父親斬首以示軍威了,還好是閣老心思靈活,找了一個面相相似的死囚頂替。”
這個時候,不等張靜修作出回應,戚繼美有一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公子,你昨天晚上是怎么逃出的江陵城啊?”
“是啊~張公子,在那些廠衛的嚴密監視之下,你是居然能夠逃出張府,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
聽到戚家叔侄兒的話語,張靜修眉頭微蹙,不禁心中猜測,難道丘橓與張誠兩人和自己玩起了心思,不顧親人性命,不怕自己日后的報復,自己這邊剛出江陵城,二人就出賣了自己?
不過,張靜修的心里剛浮出這個念頭,隨著戚印接下來的話語,頓時得到了解答,心里也是微微一松。
“張誠那個閹人和丘橓那個狗官,或許是害怕擔責,隱瞞了真是情況,對外宣稱,張公子你已經死了,畏罪自殺,但又能瞞得過我們叔侄二人,一直都在留意張府的動靜。”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張府也不可能這么平靜,也不可能沒有死人被抬出去。”
顯然,戚印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緊跟著附和了之后,進而又補充道:“我和叔叔潛入江陵城,已經數日有余,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出手的機會,救你逃脫那個太監和奸人的魔掌,就是因為,東廠的那些爪牙實在太多了,還有朝廷秘密供養的修士,使得我們叔侄兩人根本就無法下手,只得伺機而動,等待丘橓與張誠有松懈的時候。”
“而且,張公子,既然逃出了江陵城,你怎么又暈倒在了城外的一處小樹林呢?”
“如果不是叔叔恰巧經過,并且認出了張公子你,要是被別人發現的話,事情可就非常不妙了。”
“我也不知道。”
張靜修搖了搖頭,卻是給予了這樣的一個回答,并不是不相信戚繼美叔侄二人,實在是昨晚的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了,一旦泄露了丁點的消息,和氏璧的存在,不僅張家上下的性命堪憂,就連原本處境十分不妙的戚家,也將跟著被牽連。
畢竟,雖然張家落寞了,但張靜修還是聽說了一些事情,由于戚繼光和自己的父親交往過密,關系莫逆,已經遭到了打壓和排擠,更是被褫奪了軍權,被調離到了廣東。
也就是說,戚繼光已經失去了對戚家軍的控制,只是還有幾位心腹偏將跟隨而已。
“那個,戚總兵,戚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只是記得,昨天那兩個奸人對我們兄弟幾個刑訊逼供,最后昏死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之后,就看到了你們,在這個馬車里了。”
“哼~肯定是那兩個王八蛋搞的鬼,他們一定是以為,張公子你不堪重刑,已經死了,卻不料,公子你受上天庇佑,只是處于假死狀態,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戚印聽得義憤填膺,對丘張兩人憤恨不止,自顧自地猜測著,張靜修卻是苦澀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而戚繼美卻是面露思索之色,都沒有懷疑張靜修的這番言辭。
“嗯,先不說這些了張公子,雖然趕路了一上午,但距離江陵城并沒有多遠,還是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