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美沒有再糾結張靜修怎么逃離的江陵城,而是神情凝重的說出這番話,張靜修卻突然問道:“戚將軍,此去應縣,路程雖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可是,你離開貴州這么久,恐怕有一些不太好吧?”
“畢竟,平叛西南土司的叛亂,明緬之戰剛剛結束,這還沒有過去多久,尤其是身為云貴總兵,更是諸方關注的焦點,如果你太長時間沒有露面,恐怕很容易令人起疑。”
“而且,我雖在江陵,但也知道京城的朝局風起云涌,諸多的勢力正在清算我們張家,尤其是父親在世之時,那些來往甚密、交情不錯的官員,更是他們針對的重點對象。”
張靜修雖然說得模糊,但戚繼美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張靜修這是想自己趕緊回到貴州,免得被有心人發現,自己擅離職守,離開駐地。
否則的話,原本就處于風口浪尖上的戚家,處境將會愈發的不妙,將會那些朝中的小人落下口實,很容易就會遭到攻擊。
戚繼美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皇上下旨查抄張家之時,準備搜集張居正貪污受賄的罪證,自己的大哥戚繼光就被調離了京城,駐守廣東,這等偏遠之地,就有著陰謀在里面。
還有就是,自己和其他的幾個戚家軍主將,雖未被貶謫,但是,或是平調,或是高升,戚家軍中的主將卻也已經被大換血,已經不能稱之為戚家軍了。
“可是,張公子,如果只是戚印侄兒一個人護送你,前往應縣,路途艱辛,不知道廠衛會不會追來,我實在不放心啊。”
身為軍人,戚繼美要更加的直接,戚印卻有一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實在是兩人說得都很有理,如果叔叔繼續護送的話,安全雖然更加有保障,但叔叔暴露的風險就非常大了。
畢竟,自己也就算了,幾乎沒有人知道自己還活著,可是,叔叔可是云貴總兵,主管一方軍事,乃是諸方關注的焦點,根本不能離開太久。
畢竟,叔叔已經離開駐地半個多月了,再趕回貴州,差不多已經出來一個月。
否則的話,一旦走漏了消息,原本就很不妙的戚家,無異于雪上加霜,朝中的那些奸人一定會調轉矛頭,攻擊自己的父親戚繼光,乃至于整個戚家。
如果叔叔現在離去,無疑,身手稍弱的自己,很難保障張靜修的安全,一旦有廠衛追上來,莫說是保衛張靜修,恐怕都自身難保了。
一時間,感念于張居正救命之恩的戚印,陷入兩難境地,有一些左右為難,面對兩人的交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該站在哪一方?
氣氛有一些僵持了起來,誰也無法拿出兩全其美的主意,張靜修也不是一個自私之人,也懂得知恩圖報,既然對方能夠在這個時候出手相救,就不能因為自己的安全,還要牽連別人全家上下,也跟著犯險。
“哈哈....小子,你果然在這里!”
隨著一聲長笑,打破這種僵局的同時,卻使得氣氛驟然變得極其緊張了起來,三人都是一驚,戚繼美叔侄二人已經來到了車廂之外,而張靜修緊隨其后,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好,是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