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說得眾人面紅耳赤,說得眾人啞口無言,說得眾人面露慚愧之色,有一種理虧般的心虛,本能地躲閃彭通微那灼灼的目光,甚至有幾個人都快抬不起頭來。
一時間,隨著彭通微話語的戛然而止,營帳里再次安靜了下來,安靜的有一些沉重,那種莫名的煩躁之火,那種對張靜修的不滿,那種等得太久而產生的委屈,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煙消云散。
此刻,但凡是有一丁點的良心,但凡是有一點的羞恥心,不禁幡然醒悟了過來,確切的來講,是他們有意遺忘的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只想從張靜修那里得到好處,而不愿意承擔相應的風險。
如此美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等同于將張靜修當成了一個白癡,一個冤大頭,他們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
現在想來,反而理解了張靜修的反應,為何那么的漠視眾人的冷嘲熱諷?
“來了——”
就是在這種沉重而壓抑的氛圍中,一個熟悉的聲音悠悠的傳來,也是眾人期待已久的話語,頓時打破了此時的寂靜,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同一個方向。
張靜修幽幽睜開雙眼的同時,整個人處事不驚的站了起來,動作是那么的不急不緩,沒有絲毫的急切之意,更沒有其他人的那種焦躁不安。
“翀昇兄,什么來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彭通微眉頭微蹙,滿是不解。
黃明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快步來到了張靜修的身旁,跟著向門口走去的同時,不確定地問道:“張師兄,是不是咱們的任務來了?”
一時間,聽到兩人的問話,尤其是黃明佑的,頓時使得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不禁激動了起來,期待已久的事情,現在終于有了一個結果了。
回想起來,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然而,張靜修依舊是邁步而行,依舊無視眾人那滿含殷切的目光,沒有回答任何的問題,繼續向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營帳的門簾前。
怒了——
眾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沖動,屬于年輕人的血性瞬間被激發了,張靜修的無視,張靜修的傲慢表現,使得他們再也忍受不了了。
誰還沒有一個傲骨嶙峋?
誰還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驕傲?
頻頻被這般無視,是一個泥人也會有三分火氣。
“張——”
隨著骨子里的血性被刺激,在張靜修站定的那一刻,有人怒不可遏的大喝出口,想要點名道姓的質問一番,可是,這才怒吼出一個字,卻是戛然而止。
“紫霄小隊何在?”
隨著一聲輕飄飄的喝問,門簾徑直被人粗魯的掀開,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類似于世俗管事模樣之人,攜著兩名隨從,一左一右,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邁著八字步,傲慢的走了進來。
顯然,剛才的那聲公鴨嗓,就是眼前的這個管事模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