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差不多就行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何必非要抓著不放呢?”
老者的傳音微微頓了頓,不等劉綎做出回應,進而繼續說道:“何況,劉將軍,你不是早就到了嗎?如果道友一開始就現身,在下相信,這場精彩的比斗根本就打不起來,道友說對嗎?道友不是也想看看這支隊伍的實力嗎?”
劉綎滿含深意的一笑,笑得是那么的不懷好意,笑得老者心中一緊,劉綎卻沒有理會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穆哈齊,你可知罪?”
劉綎再次看向了穆爾哈齊,突然的發問,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愣,就好像沒有聽到老者的那一番話,不知道穆爾哈齊的真實身份,并不是什么穆哈齊。
“怎么?韃子都是這么囂張,連本將軍也不放在了眼里?”
劉綎的神色漸冷,目光犀利的緊盯著穆哈齊,使得穆哈齊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尤其是劉綎的身上再次出現了那種帶著血腥味的氣息,使得他本能地低下了頭,連忙做出了回應,聲音卻是聲若蚊嘶。
“將軍,晚輩不敢,晚輩知罪,還請將軍責罰!”
這個時候,看到穆哈齊低聲下氣的模樣,再無之前的那種肆意張揚,更是斜瞥了一眼老者,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在老者的眼里,卻是那么的滿含嘲弄之意。
“嗯,知錯就好。”
劉綎輕輕點頭,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很隨和的模樣,進而淡淡地說道:“不過,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錯,那就要接受責罰,念你遠來是客,又是初犯,還有悔過之心,也是想為朝廷出一份力,本將軍也不多違難你,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從明天起,在城門處當值三天,以示懲戒,如果再犯,再在城里打斗,本將軍絕不會如此寬容,姑息養奸。”
“謝將軍——”
盡管心中不甘,非常的不愿意這么一個苦差事,還十分的丟臉,堂堂的一個貝勒,卻干這種差事,可是,感受到劉綎那漸漸增強的氣勢,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自始至終,從劉綎的那一聲置問之后,朱承奉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對于穆哈齊近乎于羞辱的懲罰,更加地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不用說為其說話了。
老者的神色很難看,劉綎這一連串的表現,尤其是對穆哈齊的懲罰,在他的眼里,更本就不是在羞辱穆哈齊,而是他自己,臉被打的拍拍直響。
老者很不忿,心里很生氣,從他那散亂的頭發都在微微顫動,可見他有多么的憤怒。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實力相當,卻也不可能立即做些什么,挽回面子。
就好像是察覺到了老者的氣機起伏不定,劉綎再次看向了老者,又掃視了一眼周遭,目光再次落到著裝有一些邋遢的老者身上之時,這才緩緩說道:“如果給你面子,本將軍又如何向禪師前輩如何交代?如果就這么放了穆哈齊,沒有絲毫的懲處,交易會又如何繼續進行,舉辦下去,本將軍又該如何向朝廷交代?”
聞聽此言,老者的神色微微一變,心里更是沒來由地一變,有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在心頭。
真正讓老者恐懼的,不是因此得罪大明,而是劉綎口口聲聲的禪師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