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為什么?”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有著鏗鏘之力,雖然只是陳州同的話語,卻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畢竟,陳州同的建議,其中所涉及的利害攸關,輕重緩急,宗門的得失,顯而易見,實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會讓張守清這么堅決地就給否定了,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因此,眾人看向張守清的目光也變了,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看似是在詢問,但更像是等待他的解釋。
作為一派之主,又是元嬰期的強者,面對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詢問目光,張守清自然是巋然不懼,依舊是泰然自若的模樣。
“當然,陳首座分析的不錯,確實在理,僅就臺面上的利弊得失,說實話,我也贊同陳道友的建議,可是,百花谷的那兩位堅決反對。”
張守清再次拋出了令七人以外的言語,不等他們開口詢問,就已經繼續說了下去,停頓的那一下,就像是沉吟著組織語言。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那名不知名的宗門弟子,乃是百花谷的人,還是云執事的弟子,名曰張翀昇。”
隨著張守清的緩緩講述,相對于其他人的面色恬淡,不以為然,誰也沒有注意到,也是古波無瀾的趙真嵩,眸子中涌現了一抹莫名的光芒,星星點點,卻又是轉瞬即逝。
在宗門之中,百花谷有著超然的地位,尤其是那兩位谷主,即便只有金丹期修為,也依舊有著和眾人相同的地位,可以平起平坐。
畢竟,不管別的,單單是高級煉丹師的身份,就足以自傲,可以和他們這些人平等對話了。
顯然,張守清字里行間所表達的意思,處理一個百花谷的弟子,自然要征詢一下那兩位谷主的意見,最起碼也得獲得其中一位的支持。
“那又怎么了?”
脾氣暴躁、性情沖動的陳州同,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忍不住問了一句,更是頗為咄咄逼人的說道:“百花谷的人怎么了?為了宗門的利益,為了大家的利益,就不能犧牲了?如果要犧牲的乃是純陽島的弟子,我陳州同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不用說什么不愿意了?”
張守清苦笑,竟然一時無語。
其他人也跟著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么,一副保持中立的模樣。
然而,不說話,不表態,又何嘗不是默認陳州同說法的一種表現?
不表態,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陳道友,你有所不知——”
張守清長嘆一聲,最終還是開口了,想要解釋其中的緣由,然而,這才剛一張口,只來得及說出幾個字,就被一聲冷漠的話語給無禮地打斷了。
“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好,陳首座,如果你愿意讓張松溪陪葬,和我們百花谷的弟子一起死,百花谷就絕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也同意你的建議,讓那名弟子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