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修沒有再說什么,緊接著,再次盤膝而坐,神色再次恢復了那種漠然而恬淡,緩緩閉上了雙眼,心中再次默念了心法,開始運轉起法訣。
這一次不同的是,運行的是《仙經》,暫停的卻是《神經》與《伏羲決》。
不僅如此,相對于之前的靈氣外泄與失控,這一次卻是不斷地涌入,不斷地在體內亂竄,沖擊著經脈、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更是沖擊著靈魂。
幾乎只是一瞬間,在身體與靈魂的雙重沖擊下,張靜修就已經被迫醒了過來,更是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了血色。
噗——
若不是最后的信念和堅持,恐怕張靜修早就昏死了過去,而不只是搖搖欲墜,一副極其虛弱的模樣。
這一變故,完全出乎軒轅雄的意料,根本來不及施以援手,更加的不明就里,只能是滿含擔憂的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反正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時,也不在乎這一兩天,等到完全恢復了,再進行嘗試,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幾乎是話音剛落,張靜修就已經仰躺了過去,整個人真的就那么昏迷不醒起來。
就在張靜修修養的這幾天,與世隔絕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武當山正在發生著一場聚變,場面可謂是血腥至極,戰斗場面極為慘烈,尸橫遍野,到處都是破壁殘垣。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被人糾纏住,即便是隨時都有性命之危,抵擋來犯之敵的武當派弟子們,還是不忘謾罵著,以此宣泄胸中的不忿與怒意。
這份怒意與不忿,并不是針對來犯之敵,而是自己的同門。
“該死!果然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大難來時各自飛,宗門遇到了危機,那群王八蛋居然都跑了。”
“外人果然是靠不住,尤其是那些喪家之犬,想當初,如果不是宗門的收留,如果沒有宗門的庇護,他們早就全死了,又怎么可能成為宗門的傳承之一?又怎會有今日的榮耀?”
“都是一群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家伙,枉為人!更不配稱之為修煉者,一群小人!”
顯然,相對于正一教的霸道行事,想要滅絕武當派,相對于一些中小門派的落井下石,對于宗門的叛徒,留下之人尤為的憎恨,甚至是超過了對于敵人的憤恨。
復真峰——
相對于整個武當山的慘烈戰斗,這里卻是一片安靜,依舊有著蕭條之感,趙真嵩師徒二人站于最高處,神情不一地看著遠處的這一幕。
“師父,難道咱們真的就這樣坐視不管嗎?”
看似平靜的話語,隱隱有著焦急之意,王常月更是說道:“師父,如果咱們真得就這樣見死不救,不管不顧的話,恐怕不好吧?咱們在其他門派心目中的地位將會大幅度下降,到時候,再想促成聯盟,將會很難。而且,咱們這樣的態度,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會將一些門派推到正一教那邊。”
然而,面對這番近乎于危言聳聽的話語,趙真嵩卻是那么的平靜,依舊是風輕云淡的模樣,說出話的卻是讓王常月為之一喜。
“放心吧,完全放任不管,那是不可能的,管,也要選擇合適的時機,才能將效果最大化。”
王常月的心里小小的激動起來,剛想要說些什么,催促一下,希望趙真嵩更早的出手,卻被后者給搶先了,堵住了所有的話語。